“吃了,怎么了?”
“有辣椒你没吃出来?”
“没有啊。”
臧白马上丢了筷子给做饭的阿姨打电话,问她是不是粉蒸肉里放辣椒了,他千叮万嘱不要放辣椒的。
那边说,她一直记得林总辣椒过敏,多以绝对没有放。她也不是在这儿做的第一顿饭,不会搞错的。
臧白抬眼看林泊川,脸上还好,脖子上已经开始长红点了。
而他也逐渐有了火辣辣的感觉,一口灌下半瓶冰水。
阿姨那边哭丧着,一再保证她没有放辣椒。当务之急不是去追究辣椒到底哪儿来的,而是去查看林泊川的情况。
臧白放下电话:“你还好吧?”
然而短短两分钟,林泊川整张脸都红了,红点从脖子蔓延到了脸膛,臧白撩开他的衣服,整个胸膛都是红疹。
“这次怎么这么厉害……我去给你拿药。”
林泊川吃了药,在药物生效前,燥热、火辣和瘙痒加在一起,让他格外难受。
他不管不顾地从冰箱里掏出冰块冷敷,但胸膛上的红疹很快蔓延到了腰腹和后背,不是几个冰块能起作用的。
“我的天,今天这怎么回事,比以往严重好多,我带你去医院。”
浑身难耐的痒让林泊川面目有些扭曲,他知道不能挠,但仍不住轻轻蹭那些皮肤,解释道:“天太热了,夏天过敏比较严重。”
“那怎么办?还是去医院吧。”
“现在外面太热了,去医院一路上又会加重。”这种红疹一热一晒,再加上出汗,很快就会变成亮晶晶装满液体的疱疹。
林泊川忍不住把上衣脱了,后背靠在椅背上蹭。他知道这样子很难看,但他实在忍不住。
“你过来。”臧拉他去了浴室,把人推进浴缸里,开了凉水往林泊川身上浇,“这样会不会好点?”
“好一些。”林泊川抱着膝盖,让臧白把水浇到后背。后边的痒意有所缓解,胸前实在忍不了,他窝着手偷偷挠。
“很痒吗?”
“嗯。”
臧白把进水龙头打开,很快就装了半缸冷水,他把林泊川按在水里:“你躺下。”
林泊川躺下,臧白看到了他胸前清晰的红痕:“你真下得去手啊,皮都要抓破了。”
真是太难看了。让臧白看到他这一面,也太难堪了。
他很无奈:“是真的很痒。”
“手放这儿。”臧白把他的手放到浴缸边缘,“哪儿痒我给你挠。”
林泊川实在拉不下面子,可怜巴巴望着臧白。臧白没好气地望着他。
两人对视一阵,林泊川败下阵来,实在太痛苦了,痒比痛让人难忍。
“左边胸膛……再靠左一点……脖子……上去……往右……就是这里……稍微重一点……”
“后背……腰那块儿,上面肩头……再下去点……对对,就这儿……”
约过了半个小时,抗过敏药物逐渐起效,红疹虽然还在,但是火辣辣燥热和瘙痒的感觉已经渐渐下去。
臧白蹲在浴缸旁边,两只手都伸进水里,在林泊川身上各处抓挠。哪怕痒得快要疯了,林泊川还顾得上体会臧白的小心翼翼。
他这毛病从小就有,但像今天这样严重的时候很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辣椒过敏,身边也没有谁发现。还是他出国后,碰到他导师——更严重的辣椒过敏患者,他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从来没有谁像臧白这样对他。
臧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林泊川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爱。但不管是什么,都值得他好好珍惜。
他突然抬起手,拿湿漉漉的手背蹭了蹭臧白的脸。
“你突然干嘛呢。”臧白看这一身红疹,虽不在自己身上,也够瘆人。他正心焦不已,被林泊川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不用挠了,没那么痒了。”
“但是你身上……”
“至少要一天才能消,没事,你歇歇吧。”
臧白捞起手,擦了擦额头:“大少爷,你才真是身娇肉贵啊。一会儿辣椒过敏,一会儿尘土过敏的。叫你少爷都委屈了,该叫你公主。”
灰尘过敏也是前不久,热浪腾腾的天气,他去了工地没戴口罩,回来就哮喘起红疹,送去医院折腾了一天。
臧白突然理解他这个洁癖,说不定是天生的自我保护机制。
林泊川是真的很难为情,他正准备说点什么,客厅里他的电话响起来。
臧白按了按他的胸膛:“你再泡会儿,我去接吧。”
周闯打过来的,对方气喘吁吁,言辞急切:“林总呢?”
“他在……”臧白说不出来这位大公主过敏了在浴缸里泡着呢,“你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
“林总怎么了?他不方便吗?”
“……”
“让你说就说。”臧白加重了语气。
“不是,臧总,是工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