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还会怀疑我的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就算对方掌握了什么证据,可我也不怕‘验身’,所以不用管他。”
曲清江突然想到,她们之间的秘密,又何止赵长夏的身份这一件!
“那会不会是小木头的身世?”
“这倒是有可能,只是就算爆出小木头是我们收养的,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打击。”
曲清江想了想,突然压低了声音:“会不会是我们初见时,你杀了人的事?”
赵长夏顿住了。
事情发生得太久远了,她都有些忘记了。
“对方若是知道这事,必不会现在才来威胁我们。”赵长夏拿起写着那三个名字的纸张,安抚曲清江,“那件事就让我们深深地埋藏起来吧,娘子往后也不必再提了。”
赵长夏知道当初这件事给曲清江留下的心理阴影,所以除了口头上的安抚之外,她准备采取措施,进一步打消曲清江的忧虑。
赵长夏将她拥入怀:“这件事交给我去查吧,娘子就当不知道这件事,等对方发现我们不接招后,迟早会沉不住气,主动出来。”
曲清江重重地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但你行事也得小心,别留下什么把柄。”
曲清江按照赵长夏所说的那般,只当没看见这张纸条,也不知道这事。
而对方兴许是发觉自己当初写的内容并没有挑明,无法引起她们的恐慌后,便趁曲清江再度到胡家教曲嘉雨异色绣的时候,在马车里塞了第二张纸条。——曲清江为了给这人再度出手的机会,特意支开了马车夫。
这次这人指出他知道赵长夏是女子,她们是假凤虚凰的事实,并且变本加厉要十万钱封口费,还给了地址,让赵长夏跟曲清江准备了十万钱,埋在鹄山水潭附近的一棵做了标记的树下。
“从五千钱到十万钱,想必是已经弄清楚了我们的家底……”赵长夏冷笑,“呵,胆子倒是大。”
得知对方拿捏的秘密是指六月的身份这事后,曲清江心里的巨石可算是落下了,——正如六月所说,六月有的是连验身都验不出来的办法,所以她们完全不必将这个要挟放在心上。
“那我们继续置之不理?”曲清江问,“可是对方若真的说出来,传开了后,要想让所有人都释疑可就难了。”
如同一个谣言,辟谣的速度是怎么都不及传谣的,而许多人往往会因此受到谣言之苦。
“对方还没见到好处,不会轻易将这个秘密说出去,你继续若无其事,让他沉不住气,自行露出马脚。”
曲清江在明面上活动,吸引那人的目光,赵长夏则在暗中行动。她先是按照那人的话,埋了些钱在那棵做了标记的树下,随即蹲守了几日,但那人都没有出现。
“还挺谨慎的。”赵长夏想。
她守了两日就没守了。
那人将她埋的东西挖出来,发现只有一千钱,虽然跟他勒索的钱相去甚远,但赵长夏与曲清江的妥协不正是说明了,她们害怕这个秘密被拆穿?
“表面上若无其事,实际上还是很害怕这个秘密被拆穿的吧?!”这人自以为猜中了二人的心思,洋洋得意。
得意之下,他又给曲清江的马车塞了第三张纸条,这张纸条的内容就比上次要明目张胆许多,他要求赵长夏独自进入鹄山,他要见赵长夏。
曲清江拿纸条去给赵长夏看的时候,赵长夏正在磨镰刀,旁边放着一张鹄山的地形图,还有一个叫“廖宇贤”的人的资料。
曲清江道:“查出来了?”
赵长夏磨镰刀的动作并没有停顿,只是应了声:“嗯。”
第124章 得寸进尺
赵长夏并不认识廖宇贤, 甚至可以说,哪怕他站到她的面前,她也认不出这个人来。不过根据调查到的资料, 她对他的来历, 以及为何会发现她的女子身份, 总算有了点眉目。
其实廖宇贤并不是看她男生女相才怀疑她的身份的, 他是当初逃荒队伍中的一员,他跟着大家逃入了鹄山, 直到先帝大赦天下,他随逃户们一起去了邻县,在官府安置了他们后, 他租佃了十亩田来种。
这一租就是十年,直到他受不了那地主的压迫,所以退了租,来到了清江县。
他知道清江县的西瓜最为有名,所以若想要在租佃关系中不吃亏,那么最好还是找西瓜种植大户家的田地来租佃。
胡家的田地恰巧在招租, 所以他便去了胡家,之后来曲家领西瓜种子时看到了赵长夏,便想起了她来。
其实已经过去了十年, 他对很多人与事都模糊了,可赵长夏的“男生女相”、赘婿身份,以及她的成功,让他逐渐回想起当初遇到赵长夏的那一幕。
那时候他是一支几十人的逃难队伍中的一员, 然后有一天,他发现人群中多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对方头发短而凌乱, 穿着很奇怪的衣服,露出了两条胳膊。由于胸前有起伏,所以他一眼就认出对方是女人。
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