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直接点好吃的外卖?”印象里她记得沈雪屿几乎不自己做饭,所以她委婉地对沈雪屿的厨艺提出了一点小质疑。
沈雪屿不知道从哪来掏出一个夏温都不知道的围裙系上,口袋处明晃晃写着某个银行的名字,似乎是某一次办卡的时候柜员小姐送一桶油的时候顺便搭给她的。
饱和度过高的明黄色和沈雪屿整个人的气质都有点不搭。
或者说沈雪屿站在这个狭窄的厨房就是一个有些惊悚的事情。
但是当事人却格外松弛,沈雪屿拿出一把刀还算比较熟练地处理着砧板上的鱼肉,白色透明的鱼骨被她一根根剔了出来。
沈雪屿掀起耷拉的眼皮,处理的间隙用手腕处蹭了蹭鼻尖:“外卖重油重盐,对你伤口的恢复不好。”
夏温从沈雪屿这句话的语气里听出了他爸爸的影子,她的下巴支在椅背上,撇嘴,嘀咕道:“我吃了这么多年,不也挺好的。”
说话的时候刚好响起一阵水声,沈雪屿将切好肉的砧板放到水池里去洗,不过还是模模糊糊听到了夏温的话。
她看了一眼缩在椅子上很小一只的夏温:“所以这些年你都没有怎么长个子吗?”
夏温眯起眼睛剜了沈雪屿一眼:“决定身高的是基因。”
沈雪屿扬眉笑了笑,不置可否的样子,没说一句话,但是夏温却感受到了一点屈辱。
她皱着眉打量自己的腿,左右摆了摆。
明明是细细长长的。
大概20分钟后,前期准备告一段落,沈雪屿架起了一口第一次使用的锅,烧热的油遇到沾着水的鱼肉发出滋拉作响的声音。
夏温看着金黄色的油星溅到了沈雪屿雪白的小臂上面,有点替她感到疼。
然后她看到沈雪屿往锅里加了水,她稍微支起身子起来往前凑的时候,就看到了锅里的鱼汤已经泛起了奶白色。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沈雪屿转头,抬了抬眼:“你知道是谁吗?”
夏温想了会,摇摇头:“我今天没有点外卖呀,有可能是小区里抄水表的阿姨。”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
沈雪屿对着水龙头冲了冲手,抽了几张纸巾就过去开门了。
刚走到门边,就听到一个嘹亮的中年女性的声音:“401住户在吗?来你家我都跑第几趟了?”
打开门,一个咯吱窝里夹着个笔记本的阿姨佝偻着腰大口喘着气,她扶着一边的墙壁:“总算是找到你在家的日子。”
沈雪屿将人请进了门,人一边往里走,话一句没停:“最近区委会准备重新选举,需要这边的住户给投个票,你们这栋楼就差你这一户了。”
“我不住在这里。”沈雪屿将人领到了客厅。
夏温和阿姨打了个招呼,然后请人坐下:“阿姨,我是租住在这里的,户主不是我,应该不是我来选吧。”
这样的情况很常见,阿姨掏出一只中性笔按出了笔芯,递到夏温手里,翻开几页纸,指了指空白处:“在这里填写一下你的证件号和手机号,在后面找到自己选项打个勾。”
夏温埋头填表的时候,阿姨热得用手扇风,目光在房间里的两个女孩身上游走。
“你们两个是亲姐妹吧?你姐姐对你挺好的,还给你做饭,现在的姐妹很少能这样了。”阿姨自顾自说了一段。
夏温写字的手顿了一下,摇摇头:“不是姐妹。”
阿姨更好奇了:“同母异母?同母异父?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常见。”剧情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夏温刚填完身份证,硬着头皮又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只是朋友。”
阿姨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有点意外:“我看所有合租的小姑娘都一起点外卖,还有给另一个人做饭的?”
填到手机号码的夏温加快了写字的速度,一串数字写得龙飞凤舞,颇为草书的感觉。
写完后,夏温将笔记本还给了阿姨:“今天就麻烦阿姨了,我腿受伤了,不方便送您,就麻烦您自己出去吧。”
准备再攀谈一会的阿姨:“……”
人走后,屋子里重新恢复平静。
夏温小心翼翼重新坐回舒服的坐姿,长长吐了一口气,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遇到一个爱打听人家户口本的人,还真是有点倒霉。
沈雪屿将做好的鱼汤端上桌,白嫩的鱼肉上洒了点碎碎的香菜沫,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鲜香的气味。
鱼汤表面慢慢结上了一层奶白色的薄膜。
沈雪屿垂头看将脸凑到汤碗边闻味道的夏温,眸光沉沉地,问:“你不用和那个人绕弯子,我们的关系,直接说就好了。”
夏温收回了自己的脑袋,端坐到椅子上,手托起一边的下巴,眼神凉凉地看她:“直说什么?说你是我的前女友吗?”
因为中间这个小插曲,一顿还算丰盛的午餐,两个人吃得有些沉默。
吃完饭,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