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转移话题,你难道要等到四五十岁才结婚吗?”
“没什么不好。”我回答。
不知道Ethan为什么要撇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委屈什么,被问了奇怪的问题,我都没委屈,他反倒做起了怪表情,过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就说要走了。
走的时候,我送他到门口,等着他换鞋。
Ethan慢吞吞地穿好了外套,看着我,沉默片刻,忽然说:“今天抱一下吧,其实我们已经在不断地和解了,我希望一切都越来越好。”
我张开手臂,他向前小半步,走向我。
我把他抱得很紧,没思考这个拥抱的缘由究竟是什么,只知道抱他的那一刻,乃至之后的很久我都很幸福。
可是,更多的是酸楚,还有心疼。
Ethan的胳膊环着我的腰,脸搁在我的肩膀上,他突然小心翼翼地问:“我说分手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点点舍不得,或者一点点难过啊?”
“有,不止一点,”我说,“我当时都懵了,现在都不敢回忆那天。”
“对不起,”Ethan声音染上了哭腔,他说,“想了这么久,我才敢直面我做的错事,不管怎么样,我就是冲动了,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错了就是错了,道歉太晚了,希望你接受。”
他像只委屈的小猫一样,窝在我怀里,小心翼翼地说话,后来,红着眼睛说自己该去上班了,又问:“晚上的飞机吗?”
我说:“对,晚上必须回去了,明天还有很多工作。”
“嗯。”
十几秒之后,Ethan离开了我家,门关上的刹那,四周陷入了极致的安静,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第95章
(FR. 左渤遥)
我多么信守承诺,五月中旬去上海的第一时间就给Frank打了电话。
“上次说了要给你打电话,”我说,“我在上海。”
打电话的时候没事可做,坐在酒店飘窗上看着夜色里的东方明珠,而套房客厅里的其他人都很忙,因为我马上就要过生日了。
其实卡零点并没有那么重要,可是要直播给粉丝看,所以需要精心准备,周易衣亲自上阵布置,还找了专业人士来弄气球花墙,张豆拿了外卖来卧室,看到我在打电话,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我说:“我的面到了,我先开个免提,咱们一边吃一边唠。”
Frank说:“既然你明天有工作,那就后天吧,后天我去酒店找你,把地址发给我。”
“不要来酒店了,我想去看看你的房子,”我没提示什么,看样子,Frank并没有记得我的生日,我说,“后天可以,后天我去你家看看。”
“好,”Frank想了想,又说,“那不打搅你吃饭了,我先挂了,后天见。”
我握着筷子,碗里的猪排香气扑鼻,才咬了一口,我发着呆止住了动作,因为这通电话结束得让我猝不及防。
我回答:‘’好,再见。”
我放下筷子,打算去客厅冰箱里拿饮料,越过满地的装饰品和包装袋之后,我无意中听到了门边的周易衣在接电话,她说:“现在真的不行,我们晚上还有活动,要拍生日视频,没时间出去了,明天一整天的录影……地址吗?其实不用送蛋糕了,心意我们收下了,这边已经有好几个蛋糕了,太浪费了,我们吃不了。”
我对上她的视线,用口型问:“谁?”
周易衣皱着眉,敷衍了一声再见,就挂掉了电话,她拽着我的袖子,把我拽去阳台上,压低了声音,说:“李梓烁说去他家馆子吃饭,我拒绝了,说这几天都没空,他又说要买蛋糕和鲜花。”
“拒绝得好。”我面无表情地给周易衣竖大拇指。
“面吃完了吗?”她问。
我说:“就吃了一口,我找个喝的。”
坐下来,分几口吃完了猪排,开始后悔没有多加一份,其实和Frank通完电话心情就不那么好了,我没想到他连我的生日都忘了。
吃面的时候打开电视,随意点进一部热播的肥皂剧,到了夜里十点,李梓烁的蛋糕还是送来了,还有一大束花,以及H牌的包,周易衣说他人在外地,但还是派了助理亲自来送东西,还说餐馆的位子已经留好了,随时可以带着工作人员去吃。
我问:“就不能不收吗?”
“你体谅体谅我吧,我很为难的。”
我转身就回了卧室,心想已经没什么办法击退李梓烁了,我坐在沙发里无奈地乱翻杂志,想起去年这时候在山里的经历。
相比现在,那个生日,才是充实、惊喜而幸福的。
我坐在镜子前面,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摆弄,要换的衣服是条纹长裤、宽衬衫和复古毛背心,我重新养到中长的头发被烫成随性的卷。
几次深呼吸之后,我开始劝自己想点儿正能量的事,比如,庆幸李梓烁不在上海。
零点,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