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不像白天那样眉眼带笑,而是平静地和我对视,他的鬓角长了很小的一粒青春痘,他越来越用力地攥着我的手指。
脸离得很近,我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我说:“我们复合吧,左渤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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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最后一章,不要误会~
第103章
(FR. 左渤遥)
左琳叮嘱过我做好倾听坦白的准备,而此时此刻,我正曲着一条腿,以不太优雅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连眨眼都忘了。
没做好准备,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得体的话,静默了四五秒钟之后,我连表情都没变,只听Frank继续问我:“你同意吗?同不同意?”
我和他眼睛之间的距离是二十几公分,我能看清楚Frank所有的情绪,他佯装着淡定,实则紧张得手心发凉,我终于松开了手,放过他大概被我攥得发麻的指头。
我坐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又站了起来,身上盖着的薄毯子掉在了地上,第一件事儿是找遥控器,我围着茶几走了一圈,终于在盛西瓜和猕猴桃的盘子后面找到它。
我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了。
“不好意思,我先回房间了。”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情绪涌上心头,让我顿时需要一个私密独立的空间,我捞起手机就往卧室里走,看都没看Frank一眼,我也没笑,没生气,门锁撞上了,“咔哒”地响。
我把手机随意扔在床上,然后,顺势地坐下,再顺势地躺下,眼睛闭上了,又不淡定地睁开,还没笑出来,主要是一切来得很突然,我还是懵的。
幸福的感觉没有缓缓浸润,而是在几分钟后、我终于不那么懵的时候,忽然像强心剂一样注入我的身体,不只是大脑,还有神经和血液,还有心脏。
我抱住了枕头,把脸埋在被子里,压抑住想要发出怪叫的冲动,整个人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
天花板是浅青色,灯带的光是浅黄色,窗帘是灰蓝色,被短暂遗忘的手机硌在我的腰椎上,我坐了起来,用手理顺刚才弄乱的头发。
把新消息敲入和Frank的聊天框。
我写了一个字——
嗯。
也不知道这时候为什么还要正经地敲门,我握着手机坐在床上,偷偷地发抖,我说:“进来。”
但是门没什么动静,于是,我大声地说:“别他妈敲了,没锁,进来。”
只是话音还没落,我就忽然想哭了,不知道是在庆幸还是在伤感,亦或是喜极而泣,我忍着眼泪但是红着眼眶,Frank已经推开门进来了,他几步走到床边,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跪在床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连手机都没拿住,我发抖出汗的手放在Frank的背上,他很用力地抱我,让我原本凌乱的呼吸变得更困难。
我这人,从小坚韧抗造,腿摔断了都没哭过,结果一个恋爱谈成泪失禁体质,变得经不住冷落也经不住哄,一被哄就想哭。
Frank在我耳朵旁边问:“难过了吗?”
我咬着下嘴唇,矫情地回答了一个“嗯”,然后,眼泪就止不住,我把眼泪全擦在了Frank的衬衫上。
他又问:“勉勉强强才答应的吗?”
“没有……”我说,“没有勉强。”
“那你刚刚在想什么?为什么要一个人跑进来?”
“原来以为你不喜欢我了,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这一句,一半是实话,一半是废话,语气有点儿矫揉造作,说完自己都觉得恶心。
Frank说:“这么多天了,一直怕你不能接受,所以我一直在等,想一想挺后悔的,两年的时间被浪费,补不回来了。”
Frank的语气充满遗憾,吻落在我的脖子上,吻了两下,他的手指陷进我的头发里,说:“我爱你,Ethan。”
我紧紧地抱着他的肩膀,喉咙里发出好几个带着哭腔的“嗯”。
我庆幸这是在雪天的北京,我和Frank正一起度过最冷的季节,他去上海常住了,但这没能成为我和他重归于好的阻碍。
后来又接吻了,抱了半天,还抱着,Frank叹了一口气,说:“手机是不是摔坏了,等一下,我捡起来。”
这回,轮到我抱着他不放了,嘴上说着“不要”,把略微潮湿的脸颊往他肩膀上埋。
我把在故宫拍的照片发了朋友圈,把小猪的照片也发了朋友圈。
小猪的名字是我姥爷起的,叫北冰洋,因为老爷子喜欢喝北冰洋,把小家伙带回去给他看,他说:“这小花猪,怪丑的。”
姥爷家的院子里春夏有花,到冬天的时候就没什么绿色,葡萄藤埋进地底下,要等来年暖和的时候再挖出来,再剩不到十天过年,家里阿姨正在里里外外地打扫,我姥爷养的猫在人脚旁边蹭来蹭去,还伸了爪子,抓Frank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