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的以为当年是自己不治疗他, 觉得那是一中抛弃。
付星燃垂眸看着大概到自己眉眼的男人,仔细的端详着苏黎煦此时此刻知道秘密后的模样。目光一寸寸往下,灯光勾勒着这张略有些苍白的脸紧抿着唇,明明是害怕了却还要故作冷静。
最后视线落在苏黎煦攥着围裙角的手,骨节因为用力敛出浅浅的青筋,泛着白。
真好看。
“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苏黎煦深呼吸一口气,而后抬眸对上付星燃:“你是要报复我?”
付星燃听到苏黎煦的声音有些颤抖,不动声色将神情尽收眼底。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已经彻底将苏黎煦从苏医生这个角色剥离。
“我喜欢你,我想要你,这段时间我说的就是你,只是哥哥你似乎没有发现,明明你那么聪明。”付星燃再一次将纹身光明正大给苏黎煦看:“多明显,不是吗?”
左心口上刻着SLX的纯黑色纹身,颜色的深沉带着岁月的沉淀,与情感一同刻入皮肉。
这绝对不是新的纹身。
苏黎煦依旧觉得匪夷所思。
“……为什么?”
四年前明明他们就是单纯的医患关系,他身为付星燃的主治医生,在付星燃住院的期间跟对待其他病人一样,最多就是因为付星燃是年龄最小的患者会多一些关心,他甚至不敢随便代入个人情感,只想着想要全力的帮助付星燃摆脱困境。
付星燃绕到苏黎煦身后,双臂环上,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目光越过近在咫尺的白嫩耳垂,落在墙上那幅画,鼻间嗅到苏黎煦身上他迷恋的香水,身心皆被填满那般。
他轻笑道:“因为是你救了我,只有你愿意听我说话,只有你耐心等我,只有你愿意陪我,除了你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对我没有耐心,他们不理解我,觉得我矫情。”
“还记得我刚住院那个月吗,我自己控制不住想要吃糖,不断发火,你却没有一点生气,就在旁边一直哄我。从来没有人哄过我,只会觉得一个男孩子这样真的太糟糕了。”
“还愿意陪我画画,你说我画的好看,我好开心。”
“每天看到你的时候你都是带着笑容的,我好开心。”
“我做什么你都鼓励我表扬我,我好开心。”
房间里回荡着青年笑着的哽咽,一遍又一遍的“我好开心”,明明是欢喜的语气却弥漫着无尽的悲伤,看着这满屋的不可窥视,像是掀翻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感情。
小羊羔彻底暴露了真面目,却是只爱哭的恶狼。
苏黎煦感觉到脖颈上滴落的微凉,他身体顿时僵住。
这家伙哭了吗?
……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所以你为什么不要我呢?我真的……很难过,我真的难过得快要死了。”付星燃贴着苏黎煦的脸颊,环着肩膀的双手往下,握上苏黎煦微凉的双手:“苏医生,你好狠的心啊。”
耳旁传来委屈哽咽的控诉,苏黎煦垂眸看了眼自己被付星燃十指强势扣入的双手,他觉得有些头疼,这件事情被付星燃这么惦记着他也真的是无辜。
看来付先生还没有说。
“而且你还没有认出我,还是我主动打招呼你才认出我,我更伤心了。”付星燃说道。
苏黎煦正想说话,结果付星燃又说:
“身边还有其他男人,我好嫉妒,怎么办?所以我不忍了,我要告诉你。虽然有点恨你离开我,但我更喜欢你多一点,所以我要喜欢你,我不会恨你也不会保护你,我要爱你。”
与刚才委屈的情绪不同,低沉暗哑的话语在耳畔含笑低喃,带着偏执的情感,像是恶魔的话语,透着危险。
宽大的胸膛温度是烫的,苏黎煦感受到付星燃雀跃的心跳撞在自己的后背上,还有急促的呼吸,让他清晰的捕捉到身后的青年兴奋了。
因为表达真实情感而兴奋。
因为他知道了秘密而兴奋。
正常人难以会有如此强烈的情感波动,可是边缘型人格障碍情绪是浓烈的,就好比现在宛若坠入热恋中的付星燃,就算他发现了这面墙的照片和画,就算这是错误的行为,也急切的要表达他的爱意,无法阻拦的。
偏执的、病态的、却浓烈得宛若绽放的红玫瑰,带着冲击力。
若是他现在严厉指责,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临床医生,可是他曾经是,面前的青年也是他曾经的病人,他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事情。付星燃一旦情绪濒临阈值,必然会极端失控,而失控的表现不是伤害别人而是伤害自己。
“要是我生气的话我会疯的,你知道的不是吗?”付星燃的手抚上苏黎煦的左心口,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痕迹:“就像当年那样,你说不可以,我偏要,你说松开,我偏不。”
苏黎煦被碰到时倏然抓住付星燃不安分的手,刚涌上喉间的严厉又在下一瞬被理智压下。
不能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