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忙道:“死了,被仙道带走了,说是要泡酒喝,世子妃,那蛇中毒而死,还能泡酒吗?”
“他是老神仙,他说能,那定然是能的,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葫芦和柳芽依言退下,薛矜坐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纪裴,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眉宇、脸庞,纪裴的体温还有些凉,鬓角被汗水打湿了些许,下唇有一道浅浅的血痕,想来是解毒的时候太过痛苦,自己咬伤的。
薛矜俯下身子,趴在纪裴的胸口,长叹一声,喃喃自语,“纪裴,你小老婆死了,但是真的和我无关,你醒了可别怪我。”
第35章 闹事
虽说事发后薛矜就命人封锁了消息,可是之后报官验尸一系列的事情,难保消息外泄,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张姨娘的娘家便得知了消息,来到了侯府讨个说法。
薛矜被从睡梦中吵醒,黑着一张脸爬下床,看到纪裴还睡着,一面穿衣一面来到外间,问柳芽,“到底怎么回事?”
柳芽面露愁容,小心翼翼道:“张家不知道听了哪起子小人嚼舌根,说是少爷您……杀了张姨娘,堵在侯府门口要见少爷呢,管家已经前去交涉了。”
“我去看看。”薛矜更衣净面后,就要往外走,柳芽拦住他,“夫人说,让少爷不要管。”
薛矜皱着眉头,“我没做过的事,为何要躲,若是管家交涉不好,难道还纵容他们在侯府这样闹?”
说罢,不顾柳芽的阻挠,径自往前院走去,柳芽忙知会四喜跟上。
刚转过前院和后院相连的花园,薛矜就听到了吵闹声,他加快脚步走出去,门口已经围了一小圈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站在侯府正门口,义愤填膺地向围观的老百姓指责侯府的世子妃如何娇纵跋扈,吃醋善妒,害死了他妹妹。
管家见到薛矜,使了个眼色让人拦住那人,来到薛矜面前,悄声回禀道:“世子妃,这是张氏的哥哥,名叫张成益,平时极爱赌钱,常流连于风月场所,是个实打实的败家子,这次不知道听了谁人的蛊惑,以张姨娘的名义闹事,不过就是想讹诈些银子。”
薛矜不解,“张家是洛州最大的米商,家里的生意做得这样大,他还缺银子花?”
管家叹一口气,“这再大的家产,也架不住赌场这个无底洞啊,张家老爷对他的银钱花费管教甚严,从不多给一分,从前张姨娘暗地里也接济了这个不成器的哥哥不少,世子爷都只当做没看到,这回估摸着这个张少爷又囊中羞涩了,趁着张老爷不在京城,拿着这件事做筏子呢,世子妃您就别出去了,这人混账惯了,恐冲撞了您,老奴会处理好的。”
听完这些事,薛矜明白了来龙去脉,他原以为是张家授意来闹事的,现在看来只是个纨绔少爷瞒了父亲借着名头前来讹诈,薛矜不由得一声冷笑,也不打听打听,他薛矜是何许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闹纨绔,当真是不想活了。
薛矜叫来四喜,在他耳边小声嘱咐了几句,四喜点点头从侧门出去了。
管家还欲阻拦,薛矜已经迈步走出去,恰巧那张成益说得正起劲,“我妹妹,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儿,才嫁到侯府几年,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侯府不能仗着他们位高权重就欺压我们小老百姓,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薛矜杀了人就该偿命!”
“原来张公子知道我的名讳啊。”薛矜负手走出,笑着开口,围观之人见到薛矜出来,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张成益大概是没料到薛矜会亲自出来,愣了一愣,立马虚张声势道:“你还敢出来!你这个杀人犯!还我妹妹命来!”
薛矜收敛嘴角笑容,直直看着他,眼底的寒意尽现,“张公子这个罪名薛矜可不敢当,我们昨日就已经报官了,府尹大人都没定我的罪,张公子倒先给我定了罪,难不成张公子比府尹大人还高一级?”
张成益冷哼一声,“京兆尹哪儿敢跟侯府作对,还不是胡乱定案糊弄去过,我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时只有你和我妹妹在一起,凶手不是你又是谁?”
薛矜笑了,笑容冰冷,步步逼近张成益,“你对侯府的动向倒是了解的很清楚,不知道张公子此次前来是想要讹诈我多少银钱去填补你那个天大的亏空?”
“你!”张成益骤然被人点名目的,脸色涨得通红,他指着薛矜,骂道:“我才不要什么银钱,我只要我妹妹的命来!”
“既如此,那不如张公子随我一同去京兆尹问个清楚,若是张公子不信任府尹的断案能力,我可以陪张公子去大理寺,去刑部,甚至去御前告御状。”
薛矜一串话说的张成益瞠目结舌,他只是想要钱,若是跟着薛矜一路告上去,这件事闹大,对他家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少狡辩,告到哪里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偏袒你罢了!”
薛矜震惊道:“张公子可不敢胡说,你污蔑我也就罢了,怎么还污蔑起陛下来了!”
“你!”张成益自觉说错了话,迟钝如他这才明白过来薛矜是故意引他往这上面说的,轻易当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