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告诉他们吗?”木良问。
玉生摇摇头:“有些事,要心甘情愿。”
怜生的情商八成是出生那会儿都给玉生了。
“我派人刺杀你,差点让你一尸两命,你不介意?”木良低头,不敢看玉生的眼睛。
玉生笑道:“你其实,是不知道我心脏生于右边的事情吧。”
木良愣住,没想到玉生竟然知道。
那是个误会,可是事已至此,他当时也没有否认,反正都撕破脸皮了,也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你是的怜生结拜大哥,亦是我的义兄,谁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怜生一向孩子心性,你把话说开了就没事了。”玉生喝完了茶,放下茶杯往外走,“你的伤很快就会好,但不适合长途跋涉。”
长途跋涉……木良想起远在边界的廉王爷,等等,他为什么要去找他?木良抬头看玉生,却发现她已经走出去了。
锦王爷准备出发,木良一瘸一拐走到他面前。
“边界危险吗?”木良问。
“如果开战,以他脑子,年底就能进皇陵了。”锦王爷上马,悠悠道:“你不适合长途跋涉,留在这里养伤,伤好之后何去何从,随你。”
木良感激道:“谢王爷。”
锦王爷看着他,用一种长辈才有的严肃神情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骑马走开。
“我怎么觉得这个眼神那么眼熟?”段青皱了皱眉头。
玉生想起来了,师父大人第一次看到段青的时候就是用这种眼神把他扫了好几遍,看得段青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锦王爷这一眼,颇有种在打量弟媳的成分在里面。
“……”木良被看得莫名其妙。
华音公主在马车上对玉生、怜生招手:“再见,下次我再来玩。”
“别介。”怜生马上说,“你来一次我就伤一次。”
他和星无的比试尽管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可拳脚无眼,总会有一些磕磕碰碰,虽不严重,但也够怜生嚎上好几天了。
星无对于浪费一身好筋骨的怜生没什么好说的,反倒是和叶舟聊了几句,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叶舟:“每天让他练十二时辰的剑。”
一天也就十二个时辰啊!怜生在心里咆哮。
他们走后,木良就以贾小古的身份住在了十里画庄,每天都忐忑不安、心惊胆战的,就怕自己被发现。
段青估计第一个弄死他。
还好聂天行不在,不然就是第二个。
那日聂天行在五毒教大杀特杀,虽然自己的人都躲起来了,杀的都是那个叛徒的走狗,可是想到那成堆的尸体和聂天行提头登场的画面,木良就一身冷汗。
若是一刀给他个痛快也就算了,就怕他们说出自己背信弃义、心机叵测利用他们夺回教主之位,这话传入耳中就是一根刺。
午夜梦回,廉王爷绝望的神情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让他一次次痛哭忏悔。
哭过以后身心俱疲,木良昏昏沉沉的睡去,没有听到屋顶上传来的哈欠声。
“唉,他这么哭下去眼睛会哭瞎的。”怜生边打哈欠边说,话语模煳不清,不过他身旁的叶舟还是听懂了。
叶舟把瓦片复位,“你原谅他了?”
“他天天哭,哭得我都想哭了好吗!”怜生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我恨不得让混账师叔给我来一针让我聋了算了,每天听他哭着道歉,说梦话道歉,第二天还要看他对着天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以前是这么窝囊一人吗?”
叶舟轻笑道:“他心中有愧,自然性情大变。”
“他活该。”怜生指了指正下方的位置,“让他骗我,他派人刺伤姐姐和你,又用蛊术操控阿靖,这些事我都记得劳着呢!”
……他好像忘了沈言,叶舟没有提醒他,只是揉着他的脑袋道:“那你今天怎么突发奇想跑过来看他?”
“我怕他想不开一头撞死啊。”怜生说,“今天他叹气比昨天多了一声,说梦话道歉比昨天多了半个时辰……”
“停。”叶舟打断他,“不早了,回去睡吧。”
怜生:“……”
……
其实怜生在木良对着月亮伤感的那晚就起了疑心,然后在夜半十分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时,就彻底明白了。
这小子改头换面、改名换姓,就是不想面对他们,于是众人都心照不宣地陪着他演这出戏。
一怕他知道自己暴露跑出去后,伤势加重;二是以防他又想不开跳河跳楼或者跳崖。
段青知晓后也没动怒,反而笑着说:“木良还是太嫩了,怜生都比他厉害。”
江湖上至今还流传着“武林大会上出现了一个奇少年”的传闻,这个少年的名字,叫做——玉辰。
怜生抬头看房梁,能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么,他那不是年少无知嘛。
对此,阿靖曾调侃道:“你都能去当戏子了好么,这么能装能演,我们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