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听见他咳嗽,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小步跑过来给他拍背。楚云闲拉拢衣服,说自己不碍事。青儿却不信,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脸上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楚云闲和梁君末从江平州回来没多久就病了,这病来的并不凶险却很蹊跷,楚云闲日夜汤药进补也不见好,这两日病情加重,夜里青儿守夜,能听见他整宿整宿的咳嗽。梁君末心疼的紧,让宫里的御医来看,吃了两天药方才好些。
青儿怕楚云闲吹风等下病情反复,催他快点进屋。楚云闲无奈的看着她,说自己就是没病也要闷出病来。青儿充耳不闻,比起在屋子沉闷,她更希望楚云闲能够快点好起来。
“我听说王爷已经传信去南国,让老夫人和二公子过来看你。这会儿他们只怕已经在路上,等他们来了,将军你身体要是还没有好起来,他们该多着急。”
青儿打开屋子里的窗户通风,把窗边干枯的花枝换下来。楚云闲找张椅子坐下,听见青儿这话神情一凝,目光悠远的看出去,嘴角笑意一闪而过。大概是就要看见娘和兄长,他下午的心情很好,连丫鬟给他端来煎好的药,他也没在挑三拣四,一口气喝下去。
青儿看着干净的药碗,又盯着楚云闲吃了半碗药膳,这才罢休。楚云闲看着她越来越有管家婆的气势,哭笑不得。他生病这段日子,青儿忙前忙后无微不至,他心里是既感动又愧疚。
“青儿,我有点乏先小憩一会儿,等下你们王爷回来了,你记得叫我。”楚云闲吃过药后感觉精神不振,太医院开的药治风寒助眠,每一次喝完他都想睡觉。青儿听了也不觉得奇怪,让他好生休息。
梁君末回来的晚,最近边境上胡夷蠢蠢欲动,皇上拨出银两赈灾,调遣兵将驻守江平州。这些调令都要梁君末来实施,所以这些日子他忙上忙下没多少时间在家里。回到家听见青儿说楚云闲睡下,梁君末让青儿不要吵他,自己去房间看他。
楚云闲气色不好,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皱,长发凌乱的散在床榻上,搁在被子外面的手苍白冰凉,手背上青筋明显,皮肤白的近乎透明。梁君末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一口才放回被子里,楚云闲蹙眉,梁君末伸手抚平他的眉头。眼神温柔似水,带着一点心疼。
青儿来请梁君末用膳,梁君末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青儿小声一点。青儿偏着头看楚云闲一眼,轻声轻语道:“大王爷,将军这病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太医说要养,那便养着。他今天服药了吗?”梁君末放下床幔,示意青儿出去说。
青儿点头退下,梁君末刚起身还没走两步,就听见楚云闲咳嗽,放下的床幔被一只苍白的手拽开,楚云闲撑起身单手靠在床上,一口血喷出来,血沫溅在被褥上。他的脸色刹那间惨白,人斜斜的倒下去。
梁君末被吓一大跳,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将楚云闲扶起来搂进怀里,手指搭上他的脉搏,着急的冲青儿道:“青儿,快去请御医。”
青儿被面前这个景象吓的不轻,梁君末那一声吼让她回神,转身就往门外跑。
梁君末叫人把沾血的被子换下去,自己脱了鞋上|床靠坐在床上,把楚云闲搂在怀里,让楚云闲靠的舒服一点。
“逸之,你哪里难受?”
梁君末用被子把楚云闲严严实实的盖住,楚云闲靠着他的胸膛,唇色发白。梁君末的声音听在他的耳中又细又尖,让他觉得不舒服。
“你搂的太紧了。”楚云闲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现在提不起力气把梁君末推开,梁君末的胸膛结实靠着是舒服,但他手太用力,反而不舒坦。
梁君末闻言,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他把头搁在楚云闲的头顶上,蹭着他的头发道:“你刚刚吓死我了,一点征兆都没有,现在还难受吗?”
“我身体状况如何你还不清楚?”楚云闲舒服的靠着梁君末握住他的手,勉强睁开眼,看着他下巴上熬出来的青色胡渣,心里有点心疼。他微抬头,在梁君末的唇上亲亲碰碰,等梁君末低头去吻他,他又避开不让梁君末碰。
“我风寒没好,我可不想让你也跟着遭罪。”楚云闲一本正经的说道,梁君末听的眉头直皱,仿佛刚才先引诱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楚云闲猜到他心中所想,在心里偷笑,面上依旧正经道:“娘和哥哥还有多久到?”
“差不多就在今天晚上,使臣也会一起到府中,你还得躺着。”
“我无碍,只是担心娘的身体,你等下可得照顾好娘。”楚云闲神色凝重,这一次做局的时间过长,他们连青儿也瞒着,真担心等下邵茜接受不了打击。
“佛手也在,你不用担心。要是真害怕,我找个理由把使臣支走。”被子里暖和,梁君末身上发热,又不敢掀开被子,担心一冷一热加重楚云闲的风寒。只好松开楚云闲,把两只手拿出来。
楚云闲以为他是要起身,往床榻里面挪了挪。梁君末低头看他一眼,先是一脸茫然,很快反应过来,掩唇闷笑,这种时候他和楚云闲的默契真的差太远。楚云闲不解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