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风看向景锴:“殿下,子风不会食言,无论何时子风身后的人只要殿下需要,随时都 能为殿下拼命子风只希望殿下能手刃那人。”
景锴扯了扯嘴角:“难得凌公子一片忠心,本王必然不会让凌公子失望。”
凌子风没再回话,只低头饮酒吃菜,脸上还是显而易见的开心,是真的很开心。
景锴看着凌子风,眸色有些深沉,随时么?没了筹码用起来似乎有点不太放心啊。
凌公子,不要高兴得太早啊。
自从一鹤道长入宫为景启炼制丹药,景启夜里梦魇的次数已经很少,入睡的时辰也比之前 早些,吉忠在龙床旁老老实实的侯着,一鹤道长交待过,只要皇上梦魇醒了就喂一颗丹药便可
“不要!不要!朕没有!知卿! ”景启瞬间惊醒,鬓边的白发已经让汗水打湿,胡乱的散
着。
吉忠见状忙上前捋顺着景启的后背:“皇上又魇着了? ”景启没答话,吉忠抄起一旁早就 准备着的丹药喂给景启,又扶着景启重新躺下:“一鹤道长的丹药已服了,皇上今夜不必再为 梦魇忧心了。”
说完吉忠重新放下了龙床的帘子,准备找个角落眯上一觉,却听景启开口道:“吉忠,已 经十九年了,朕每夜都能梦到她。”
吉忠叹了口气:“皇上是心结太重了,十九年前的事情皇上也该放一放了。”
景启没在答话,也没闭上眼睛,梦里的情形十分清晰,林知卿口垂鲜血问景启要不要同她 一起走,她说她好孤单。
十九年,每一夜都如此。
似乎是丹药起了效果,景启脑中的情形慢慢消退,睡意渐浓,景启慢慢闭上眼睛睡去。
天明之时,云锡的手臂已然止了血,门口传来的推门声惊的云锡忙放下了袖子,白色的的 衣袖昨夜还是沾上了血迹。
景铄在书房一夜未眠,云锡哭着求他的画面无比锥心,天明之前景铄便想好了,他要云锡 ,即使云锡再恨他他都不怕,他要同云锡解释,将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他相信云锡愿意给 他一个机会,只要说清楚,只要解释明白,云锡一定不会再想离开他的。
于是天刚放亮景铄便来了正院,一推门,就见里间妆台前铺了一地的鸾玉碎片,云锡满眼 恐惧的盯着他,不断往榻角缩着,一双手捂着耳朵,手臂的伤痕清晰可见。
景铄看着眼前一片混乱,骄傲的太子殿下一整夜的所想全部破灭了,云锡摆到明面上的抗 拒从严由里到外的抗拒让景铄停了脚步,只看着云锡微微一笑便转身走了。
罢了。
云锡看着景铄唇边的那丝笑和没做停留的转身,心里不知道什么地方被扯了一下,竟生了 一丝想要喊住景铄的想法,不过也只是一丝而已很快就消散了。
时辰尚早,天才亮,太子府并没什么人走动,景铄步在空荡的府里,忽的就生了那么一丝 挫败,从小到大他是尊贵的嫡皇子,是骄傲的太子殿下,他想要的一切都能轻易得到,从没有 任何人像云锡一样抗拒他害怕他。
景铄想笑的可是连勾唇角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什么资格埋怨云锡的抗拒呢?景铄想起那 夜遇刺受伤回府之后云锡脸上那藏不住的焦急,想起云锡替自己挡的那一剑,景铄肯定云锡是 喜欢他想要依靠他的,可他却因为一个凌子风和自己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将云锡一推再推,推到 如今这种云锡见了他都要躲的地步。
算了,躲就躲吧,左右云锡是走不了的,无论生死云锡都是他的人。
景铄如是想着。
三日一晃而过,太子临朝。
景启最近大概是睡的足了,上朝训起那帮只会提意见的大臣都比从前更中气十足了,脸上
都泛着红润。
下了朝景铄到了御书房请安,说来这还是景铄自大婚后第一次单独来御书房请安。
景铄规规矩矩地磕了头,景启对上景铄的目光时明显颤了颤,手里的折子被汗此湿了一个 角,脸上的红润也退了些,
“父皇可是身子不适? ”景铄仍跪在地上一派孝子模样,又道:“儿臣前几日闻听父皇在 服一鹤道长的丹药,父皇恕儿臣多嘴,丹药虽好但不可多食,一旦。。。”
景启顿时就起了一股火,却也强压下去了: “太子孝心朕明白,无事便跪安吧。”景启不
明白景铄这难遇的请安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丹药之事还不必听他置喙。
景铄看着景启眉间隐约怒气,心下浮了些笑意,一个头叩在地上道:“儿臣告退。”说完 便起身退了三步然后转身走了,十分干脆。
出了御书房景铄便在永胜耳边传了一道旨意,永胜挑眉转身去办了。
“一鹤道长,药量可以加大些了,咱家听说皇上服着道长的丹药晚间睡的虽好些但时间总 是短的,如今药量便大些也是不碍事的。”永胜熟门熟路的摸到了一鹤道长的住处,传了景铄 的令。
一鹤捻了捻不算花白的胡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