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兰依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努力掩饰着神色中的紧张和不安,阙然逸留却是看得明白, “怎么,君后不是很想做这件事?似乎夺过云南对赤月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吧。”
沙兰依忙道:“自然,大炎皇帝不出两日便能知道云锡的行踪。”
阙然逸留自顾坐下倒了盏茶道:“好,我这边便也着手准备。”
小院中,云锡收拾了藤椅和茶盏,拾掇茶壶碎片的时候不甚被碎片扎伤了手,下一刻受了 伤的手指却被人播住,来人轻声问道:“怎么就用手捡。”
云锡有些不大好意思便把手抽了回来问道:“赤帝不在赤宫中怎的跑到我这个小院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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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胤不答话看了一眼地上的茶渍和湿了半边的藤椅问道:“这是怎么了?”
云锡道:“无妨,不过是方才走路时脚下不查绊了一下。”云锡摟住指尖的伤口又问道: “你怎么来了。”
沐白忙接话道:“主上放飞赤羽鸟之后怎么想都不放心非要来瞧瞧。”
云锡轻勾嘴角:“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又没什么事。”
夏侯胤紧接着问道:“真的没事么?”
夏侯胤问完,云锡脑海中便又浮现出景铄一人坐在阶前掩面低声綴泣的杨自,云锡提了一 口气道:“我能有什么事。”
夏侯胤一笑:“那就好。”
沐白给二人倒了茶又把被云锡弄得一塌糊涂的地给拾掇了,四面瞧了一眼,米面粮油加柴 火都是一应俱全想来那位大哥必是按着约定来过了。
夏侯胤饮了口茶道:“云锡,我近日来并非只是担心你,是还有一件事要说与你听。” 云锡道:“什么事这么认真。”
夏侯胤正色道:“我母亲应该是知道了你在此处但她一字不言,这几日来也未曾对你有过 什么动作,所以我怀疑她在谋划着些什么,一旦有什么不对你便尽快提前放此信号烟,会有人 来保护你的。”夏侯胤痛上云锡的手接着道:“我也会很快赶来,你不要害怕。”
沐白忙攥上二人攥在一起的手道:“我、我也会很快同主上赶来的。”
云锡浅笑抽出手收了夏侯胤递来的信号烟道:“我知道了,你们不要紧张,你们俩的轻功 那么好肯定会很快赶来的,我不怕。”
夏侯胤同沐白两人是瞒着众人出宫来的自然也是不能久留,将担忧告知云锡之后连一盏茶 都没有喝完二人便起身赶回了赤宫。
沙兰依动作很快,并未直接将云锡落脚的地方散布出去,只是将云锡同夏侯胤和沐白一路 的路线擦一些抹一些的透漏了出去,虽是不大清晰,但若有心者细查一查便能知道云锡现在何 处,沙兰依命人往外传消息的时候特地没有说夏侯胤和沐白的身份只是说有两个年轻人随行, 但沙兰依并不觉得景铄会猜不出来那两个认识谁。
做完这一切,沙兰依在神像面前跪了一整天,她并不想伤谁性命,即使那孩子她一眼都未 曾见过但却也知道那是夏侯胤属意之人,可是阙然逸留说要这样做她也只能照做,夏侯胤登基 时根基薄弱根本难以服众,若不是朝中有阙然逸留相帮,夏侯胤这赤帝怕是也做不了多久。
如今人人都道赤帝夏侯胤不过是个傀儡权利都握在沙兰依手中,可沙兰依又如何反抗得了 手握重兵随时随地都能推倒夏侯胤自立为王的阙然逸留呢?与其说大权全握在沙兰依手中倒不 如说如今赤月真正的掌权者是阙然逸留。
只可惜有些话沙兰依只能烂在肚子里,现在还不是告诉夏侯胤的时候,一只羽翼未丰的小 鸟要怎么同在天空翱翔了许多年的老鹰去逗,夏侯胤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但绝不是现在,现在的 夏侯胤只要做好一个傀儡就可以了,那些骂名那些苦涩有一人承受便足以。
傍晚时分大炎宫城的长乐殿一片昏暗,景铄仍是握着那枚荷包按在心口倚在阶旁地盘龙柱 上,永胜轻推开殿门带进了一丝初秋的晚风。
“皇上,秦冲求见。”永胜躬身道。
景铄喉痛干涩难耐想说话一启唇却是没出什么声音,景铄又清了清嗓子才道:“不见,左 右也就是那么两句话,今日朕不想听,让他接著寻去吧。”
永胜未言躬身退出了殿外却没关殿门。
片刻后,秦冲快步入殿,跪在殿中朗声道:“启禀皇上,奴才们打听到了些消息,鸡鸣山 附近一家农户今日说原是有两人带着个受了伤的人在他们家借住过。”
闻言,景铄仍是恹恹的眼眶发酸,对于秦冲所言景铄连半分都不愿意信,出事之后便一直 在寻,连半分音信都没有,怎的如今倒是从那附近的农户嘴里听来了。
见景铄没什么反应秦冲继续道:“奴才们将画像给那农户看了,那农户铄正是此人。” 景铄忙奔下台阶到秦冲身前问道:“你说什么,真的是锡儿?真的是朕的锡儿?!你没有 骗朕吧!”
秦冲忙将身后的包袱呈上道:“回禀皇上,奴才不敢欺瞒皇上,这是那农户交于奴才的, 说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