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从我的幼年,一直画到了现在。我看着画中头顶已经光溜溜的自己,蓦然腾升出一种怪异感。
这人太逼真了,简直是要从画里走出来。
梁朔肯定修改了很多次,我看着地上有几个废弃的纸团,要不是他经常来收拾,只怕这纸团积攒得能有半人高了。
此时外面忽而想起了一声拉长的枭鸣,我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
面对一屋子的自己,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逃离。
逃离如潮水般涌来的记忆。
拉开竹门,没有意想之中扑面而来的风雪,有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暖到,让我感到不真实。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无犬,不贫,但我却等来了我的归人。
梁朔不确定道:哥,是你吗?
他的手虚虚地围着,仿佛只要一用力我就会消失。
后来我才知道,梁朔总会一个人悄悄地来到金霖寺。
黑夜中有一双那么炙热的眸子在注视着我,我却一点都察觉不到。
我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掺杂了一丝哭腔:梁朔,你的画技……比我的要差远了。
梁朔显然也很慌乱,他先是挠头,叠声道是是是,然后又傻傻地笑了,说我一直在学,总会有点进步的。
枭声消失了,小沙弥一个人跑到了斑竹林里背诵着佛经,如他往日做的一样。
“尔时无数千万亿种众生,来至佛所、而听法。如来于时,观是众生诸根利钝,精进、懈怠,随其所堪、而为说法,种种无量,皆令欢喜、快得善利。”
“是诸众生、闻是法已,现世安隐,后生善处,以道受乐,亦得闻法。既闻法已,离诸障碍,于诸法中,任力所能,渐得入道。如彼大云、雨于一切卉木丛林、及诸药草,如其种性,具足蒙润,各得生长。”
……
小沙弥对着佛祖成为了一个痴人,我又何尝不是。
我对梁朔道,做吧。
【作者有话说】:
梁韫是不会那么轻易原谅梁朔的,这只是他饥渴了。(说起来有些残忍…)
第二十八章 咬喉
梁朔听到我的要求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而露出了一点凶狠的神色。
像被困住的一头饿狼。
他轻声问道:哥,我和你,真的就只剩下这两个字了吗?
我没打算理他,直接把他拉进来,顺便关上了竹门。
竹门关上时发出了“吱呀”一声,在这静谧的长空中显得无比刺耳。
小沙弥的诵经声忽远忽近,绵长且空灵。
我丝毫都没有犹豫,上手便解开了我外面穿的那件僧衣。我不知道梁朔怎么看我,但我此时光着一颗脑袋,身子比往常还要孱弱,只有月光照在了我的眼睛上,应该比平常要亮一些。
纯洁又放荡,梁朔会喜欢吗?
梁朔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喉结滑动了一下,几乎没有停顿,就把我打横抱起,脚步急促。我们顺势滚在了那张只容得下一个人的竹床上——原来梁朔在这里过得也是苦行僧的生活。
竹床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我怀疑就此一遭,它肯定要被折腾得散架。
诵经声萦绕在我的耳边。
“破有法王,出现世间, 随众生欲, 种种说法。”
梁朔吻我,从头顶开始吻,一个个虔诚的吻如雨水般落下,我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他用手揉了揉我的脑袋,闷声笑道:小和尚。
我没有感到他有多开心。梁朔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一天一夜的旅人,骤然看到了一片绿洲。但他明白,这绿洲不过是海市蜃楼。
即便如此,在看到了绿洲的那一刹那,他还是欢欣的。
短暂而无奈的欢欣。
梁朔快要吻到我的唇,我及时侧身了。
不想让他碰那个地方。
梁朔也知道,他好像脾气上来了,扳过我的脸:看着孤。我扼制住他的咽喉翻了个身,梁朔猝不及防,竟然被我按在了身下。
他低低地笑道:怎么,你想当上面那一个?
“如来尊重, 智慧深远, 久默斯要, 不务速说。”
我看着梁朔,忽而笑了下,跨坐在他的腰上,慢慢往下移,然后轻轻用舌头套弄他的下体。
我的技巧越来越纯熟,梁朔眯着眼说了声脏话,他用大掌抚住我的后脑勺,强迫我与他对视:怎么这么熟练,嗯?帮别人弄过?
我眉眼弯弯,媚眼如丝:是又怎样。你要赐死我吗,陛下?
梁朔发出粗重的喘息:自然不能。
“有智若闻, 则能信解, 无智疑悔, 则为永失。”
我口中流出了一些津液,没打算把它擦干净,而是用手指在唇边勾了一圈,然后缓缓放入我的后穴。我爬到梁朔的胸膛上,后臀微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