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就是要整整齐齐。
……
江危坐上飞船才发现黑崽脚上的一只鞋掉了,找了半天没找到,“宝宝,你丢哪儿了?”
黑崽坐在椅子上抓着自己没鞋子的右脚,无辜又可怜地看着他:“霸霸……”
“好好好,爸爸给你找,你是不是丢大皇子家了啊?”江危下飞船去找,黑崽跳到他后背,抓着衣服骑到脖子上,小脚丫动了动示意他走。
父子俩又折回来,秘书在外面等着,会客厅的门没关,江危以为没有人,托着儿崽径直走进去。
一抬头——
刚刚坐过的沙发上,两道身影紧紧贴在一起。
江危:“!!!”
他像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下意识手忙脚乱地抬手捂住黑崽的眼睛。
第28章 他的心尖龙
展意跟大皇子给江危的惊吓比三界暴/乱还要劲儿大。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回过神他已经捏着勺子一口一口喂给了饭桌、板凳,就是没喂进黑崽的嘴里。
江危对上儿崽懵懂也不生气的大眼睛,心虚地躲开, 他这个爸爸不称职,居然让儿崽看到了它这个年纪不该看到的画面。
他怀着愧意恍恍惚惚地喂饱黑崽,浑浑噩噩地站在洗手间门口,眼睛看着小小只的黑芝麻团子坐水盆儿里玩得不亦乐乎,脑海中却全是白天如平底惊雷般的劲爆画面。
一整天了, 他的脑子全都是“怎么会这样”与“为什么能这样”这两个问题反反复复地交替出现。
江危活了十五万年,被他们两一个暴击砸下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从来都没对哪个姑娘动过心。
父母亲还在的时候, 江危天天只想着怎么逃过先生与护卫的眼睛溜出去玩儿,恨不得把深海翻个面儿,搅得周围九湖十海没一刻安宁。
近五万年的时光里,他三天两头人间、深海、天上来回跑, 除了嫌弃冥界阴气太重去得少,敢说天地间很少有他没见过的,更不存在他没玩儿过的。
龙太子身边也从来没缺过伴儿, 姑娘自然也有, 她们闹得不比自己差多少。
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在一起只想着搞事情, 彼此铁哥们儿的关系纯得像白纸,怎么可能碰过手。
江危越回想越发现不对, 身边来来去去这么多姑娘,为什么自己会没有心动的对象?
对什么都好奇必须要一探究竟的自己,为什么唯独绕开这块儿了?
江危想不明白,毕竟现在的自己与之前不一样,得不来答案的。
日思夜想, 这晚他受影响了没睡踏实。
前半夜东拉西扯胡乱做着匪夷所思的梦。
梦到了黑崽抬脚准备啃自己的脚丫子,啃掉半只血呼啦几地冲自己无辜一笑。
还梦见黑崽不断地变大,胖得像颗巨大的黑球飘起来,飞在空中下不来,嘴上还爸爸爸爸的喊,他自己却只能在地面上着急乱蹦,拼命伸手也够不着儿崽。
眉头紧缩一脸着急的江危裹紧被子往里缩了缩,无端打了个冷颤。
他怀里的黑崽身体无端地低烧起来,脸上的表情皱起生气了好一阵,一会儿又特别满足,眉眼浮现出吃到美味的得瑟小神情。
江危后半夜的梦境一转,又又又见到了那位冷面的黑袍死神。
死神站在一侧身影笼罩着他,看不清全部的脸,只能看见他兜帽露出来的嘴与下巴,胸前的银发一直垂到地面。
似乎看到了对面江危的表情,他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巴突然多了一丝笑意。
房间很暖,江危感觉自己莫名有点热、燥。
死神的存在感太过强烈,江危身体的各处感官像被发大了百倍,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清楚。
他想逃离这里,却又舍不得。
周围烛火很足,暖烘烘地围着他们俩,江危感觉死神看着自己的感觉也不似之前那么冷淡,就连冷硬的身线在暖黄色光晕的映衬下柔和了不少。
他头上的兜帽不知何时摘掉了,甚至戴着面具的左脸也一起全部,毫无保留地呈现给他。
江危大着胆子多看了两眼,好看的脸他见多了,却从来没有像褚暝一样,完完全全按他幻想的完美帅脸长,挑不出任何错,无论哪里差一点都达不到这样的结果。
褚暝暗红色的瞳孔印着脸颊通红的江危,双腿又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江危的身影在他眼中更清晰一些。
想要透过瞳孔烙印在心里——他的心尖龙。
江危只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心底的防线丢盔弃甲,被柔和却又暗含汹涌的眼神一触,噼里啪啦地烧起来。
体内躁/动的冲动撕碎所谓的害羞,放纵意识下陷,他听从欲/望的安排,追随心的指引。
一双属于江危葱白的手从蓝白色的袖口抬起,指尖燃着烛光缓缓朝前勾过去。
“吧嗒”,闪着金光咒文的黑色环扣被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