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不知道父母已经不在了吗?
明明不过只是他想回这里的理由罢了。
“江危啊江危,你还要骗自己多久?”江危苦笑道。
承认吧。
你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神。
……
江危一宿没睡,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褚暝,好在这几天鬼开节还没过完,死神大人忙得要命也无暇顾及他。
江危故意不去找褚暝,褚暝也没主动过来,等他们俩再见面已经是十天后的事了。
褚暝刚碰到他就发现江危怪怪的,平时皮上天了,这次居然安分了七八天,还换掉了他最喜欢的龙族衣服,换成了黑白灰的冥界鬼服,额头的犄角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消掉了,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
“要不是江太子身上的阳气味儿还在,我真的怀疑他跟咱们一模一样了。”有鬼窃窃私语道。
褚暝听到才明白江危奇怪在哪里了,他眉头一皱去找江危。
但他笨嘴拙舌的半天没说到点子上,反倒惹江危恼了。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江危生气褚暝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说自己穿这个不好看,要他换掉。
“你没必要刻意换成这样。”褚暝走在江危面前,他不喜欢现在的江危,为什么要为了别的而改变他自己。
“我喜欢这衣服,我就要这么穿!”
“你真的喜欢吗?江危,你真的喜欢?”褚暝俯身盯着江危的眼睛,逼他看自己。
璀璨如银河的红瞳闯过来,江危眼神躲闪,偏过头固执道:“嗯,我喜欢。”
要是我跟这里的鬼一模一样了,我们会不会有机会?
“江危,你与我,何时也需要说谎话了?”褚暝怎么可能看不到他的躲闪。
他喜欢的江危哪里都好,不需要改变任何。
江危伪装被戳穿,又气又恼推开晃悠在他眼前的褚暝:“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很清楚。”
“就怕……”有些神揣着明白装糊涂。
褚暝见他这样,知道他再说什么也没用,放下他用神力维持的血骨花离开。
江危瞥见桌上的花,一把扫在地上,用脚狠狠踩了几脚。
踩完自己又后悔了,跪在地上捡起散落一地的花瓣。
-
这次谈崩之后,江危又数日没见褚暝,再见他是在褚暝心腹石申鬼的吉日,他找了位性情温和的女鬼修,众鬼前来道喜,褚暝作为他的顶头上司自然也要去。
江危来纯属是跟他关系不错,常常得这鬼哥的帮助,当然也得来。
好在江危的座位安排在了女鬼修这边,跟被众鬼包围的褚暝离得十万八千里远,他坐这里没什么鬼敢跟他聊天,他无聊便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仪式还没结束江危已喝了八成醉,待宴席结束众鬼闹哄哄地散去转场,这里只剩醉倒在桌子底下的江危与折返回来的褚暝。
褚暝找了一路,最后在桌子地上找到了抱着桌子腿睡觉的江醉鬼。
背他回寝殿,褚暝起身给他打水,下秒便被江危拽倒在床榻上。
江醉鬼嘴里胡言乱语上句还在你是谁上面纠缠,下一句就骂褚暝是混蛋。
褚暝半躺在床上,头上的兜帽被江危生气地扯下来,他要看他的脸,才不要看黑乎乎的帽子。
江危趴在他身上嘀嘀咕咕了半天,最后盯着褚暝的嘴巴断断续续说:“你……你还要装傻……多久……?”
“是我这个老师……教得不够……还是你笨?!”
江危爪子啪得拍在褚暝脸上,捏了捏说:“我……我为什么……回来……你……”
“你真的……不知道?”
“你还给我装傻……我何时教你……”江危说着说着眼皮耷拉下来,可心底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还有气憋着没发呢。
褚暝虚环着他的腰,怕他从自己身上滚下去,听到江危的控诉也知道自己躲了这么久的事,终究还是要被翻在明面上。
江危若不说,他们俩还能继续做主上与贵客。
可江危说了,他该如何?
江危双手撑着床榻,曲起一条腿往上爬了爬,撑起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盯着褚暝。
褚暝抬头看着双颊泛红的江危,心底的火莫名被点着了,尤其那双湿漉漉带着别样情愫的眼睛望过来,勾得他呼吸都不对了。
“褚暝……我……”
褚暝抬起手想捂住他的嘴,不想听江危接下来说的话,可手伸在半空怎么也动弹不得,对于这甜蜜的惩罚,他只能臣服。
“我喜欢你。”江危轻声道。
江危缓缓俯下身,确认自己心意般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
他江太子既然爱了,就是爱了。
不会藏着掩着,也不顾及别的。
褚暝足足愣了十秒,身侧的手心被指甲抠出血才压住体/内因这四个字而翻天覆地的冲动。
回过神,江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