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去踢,一只腿曲着借力往上翻,又成了上位。
附身下去挑唇一笑,“还不松开。”
原是仓促之下脚踝被容问捉住了。
容问懒洋洋地笑着,头发散在枕头上,乌鸦鸦的一片。一只手握住他脚踝,一只手朝他摊开,“阿知,你靠过来。”
“做什么?”他坐在人小腿上,累的气喘吁吁,半信半疑地俯下身去。
容问一把抱住他,成了个人肉床垫,把被子又盖好,“别闹了,小心着凉。”
眼睛已经闭上了。
明知知道自己多重,挣扎着要下来,却动弹不得,只能道:“我不闹腾了,你放我下去。”
“天还没亮,再困会儿。”容问却不放他。
他只能就这这个姿势眯上了眼。
到了中午,两人才醒了,容问给他穿了衣服,梳好头发。
这种小事,本来动动手指头就能做好的,容问非要自己亲手来,说是乐得伺候他。
他自然更高兴,便当了一回小孩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不过几天功夫,整个人都被养娇了。
腻腻歪歪到了晚上,俩人又如旧歇下。
第二日,他便要去西州等慕同尘。
容问将他送到大忘山脚下,替他裹紧身上斗篷,不肯放开他,“阿知,路上小心,斗篷不可脱下来,到了西州一定要告知我……”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头一回出门的小孩儿,你放心。”他心里好笑,打断容问。
这么下去,他今日定是去不成了。
容问头低垂下,不舍道:“阿知……我忙完这边事就赶过来,你等我。”
“左右我和雪神大人能应付的来,你不必着急,小心些。”他这时候心疼了,一只手勾起容问下巴,“我到了定给你传信。”
说着,靠了过去,轻轻吻他。
过了好久,俩人眼神都迷离了,他才松开,“我想你,好不好?”
容问食髓知味,还要往过贴,嘴里轻轻“嗯”了一声,他赶紧后退,
“我走了。”说完便使了个法术,消失在容问面前。
容问被勾得三魂七魄没了一半,偏生这人已经消失了。
……
西府君府设在西州荻原的雪时峰。
荻原以绵延千里的荻花出名,雪时峰位于千里荻花深处,山上积雪常年不化。
前日,慕同尘给他递了信,说是在荻城碰头。
明知到荻城时已经是傍晚了,先寻了家客栈住下,又给慕同尘告知了地址,才在屋内写了个简短的传音信给容问。
左不过是说到了荻城,为叫他放心,客栈名也一并写上。
他将信折成只青鸟,想了想又拆开,补了句“想你”,才折好送走。
夜色上来,只店伙计上来送了一趟热水,四下里寂静无声,开了窗,一弯冷月挂在天边,月底下是万家灯火。
估摸着慕同尘少说也得明日才到,他便和衣睡了。
夜里辗转反侧,少了容问在身边,被子都是冷的,睡意就像是初春水面上的冰,又脆又薄。
好不容易才将眼睛闭上,天却已经亮了。
耳边有“笃笃”敲门声传来,刚把门开了一扇,慕同尘便冲了进来。
“容问没来?”慕同尘大马金刀地往桌边一坐,目光四下逡巡一番。
“前鬼神旧部闹事,他去处理,便没来。”他也坐下,倒了杯隔夜的冷茶醒神。
按了按太阳穴,“你去过灵星君那儿了?”
“我托他查了查你当年神魂转世去向。”慕同尘颔首,又问:“你也去过了?”
他“嗯”了一声,“灵星君全告诉我了。”
“先说好,我可真没干过抽人生魂的勾当,”慕同尘听他这么说,即刻将双手举起,“你那神魂我可是问西府君要来的,谢郁之事我一概不知。”
明知放下杯子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他将先前招魂台上阿巳的话又对慕同尘说了一遍。
听完慕同尘眉毛紧蹙,想了想才道:“这事儿我也觉得蹊跷,我猜这岁厄鬼和先前知下城中所见的那些尸体都与她脱不了干系,先不说她究竟是何人,单说她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又如何能知道这些鬼蜮伎俩,还能平安无事地瞒过西府君这么多年。”
“这其后只怕是有人教唆迷惑也不一定。”他手指在桌上圈圈画画,最后一敲,盖棺定论。
明知眼神自他手上移向窗外,此刻天色泛鱼肚白,衔着几丝火焰色红霞。
“只盼西府君无碍。”他眼眸微眯,喃喃道。
……
时至中午,俩人便往雪时峰赶。
大片的荻花正盛开,雪白一片,浪似的翻卷,二人踏雪飞掠,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见到了雪时峰的影子。
雪时峰被道云雾从中拦腰截断,云雾之上是皑皑白雪,重重峭壁;云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