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鹰扬捧着暖炉,目光柔和。
凌灏渊把迟鹰扬安置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先生,天黑了,我得回去了。”
迟鹰扬对他勾了勾手指:“我还没礼尚往来呢,把脑袋凑过来。”
凌灏渊:“!!!”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如擂鼓。听到迟鹰扬这么说,凌灏渊看着迟鹰扬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看着迟鹰扬那期待而玩味的目光,凌灏渊的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就像上了战场一样重重的打着鼓。不,他现在的心情比上战场还要紧张。
凌灏渊走到迟鹰扬的面前,把脸凑了过去,遂闭上眼睛,全身都紧绷着,紧张透了。
他的脸,怎么和嫩豆腐比。
他怎么会想到瞒骗先生?他自己的脸看着英俊,却长得像男人一样,和别的貌美双儿不一样,比先生嫩豆腐一样的脸差多了。先生怎么能舔得下口?
但是,他实在是太贪心了,就这么紧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
迟鹰扬当然不会舔他的脸。
英俊的面庞就在迟鹰扬的眼前,迟鹰扬耳力好,凌灏渊心中的鼓动都被他听到了,既然现在民风开放,那他可以比凌灏渊刚刚做的,更加开放一点。
第30章 我骗色了
三百年前乃至更久远的观念,还残留在迟鹰扬的心中,迟鹰扬总觉得,让一个双儿那么主动,是太让双儿害羞了,他应该更加主动才是。
看着凌灏渊那张英俊无匹的脸,迟鹰扬还挺喜欢的,一手揪住凌灏渊的领子,把他的上身给揪过来,迟鹰扬把自己刚刚舔冰块的唇给凑了过去。
脑袋一凑过去,迟鹰扬就闻到了,一股诱惑的气味。
不同于豆腐花的甜腻,不同于兰花香的清新,不同于油腻的烤肉味,不同于吃冰块的清凉饱腹感……
这种味道,是发自魂魄深处的,其实鼻子什么都闻不到,但却竟然深深地牵引着迟鹰扬的魂魄,让他三魂七魄都热切不已。
这是什么神奇的大补之物!
比刚刚那吞了三十万大军的北国阴将坚冰还要吸引,勾引着迟鹰扬把他的魂魄都吞掉!
怪不得,能有那么多鬼怪,冒着被煞气杀破魂魄的危险,依旧跟着凌灏渊的身边,藏在凌灏渊的别院里,迟迟不肯离开,原来,凌灏渊的魂魄,竟会如此美味!
上次给凌灏渊看手相、绕了他一周看相时,迟鹰扬还闻不到这种味道,只看到凌灏渊煞气缠身,鬼气阴森。可现在,迟鹰扬却闻到了,魂魄的香气,比豆腐还好闻得多的香气。
这说明了什么?
上回给凌灏渊看相,凌灏渊是戒备的、谨慎的,魂魄都在抗拒他;而如今,凌灏渊对他是开放的、不设防的,连防身的煞气都统统消失不见,凌灏渊的衣领被他扯住,却闭上了眼睛,把双手背在身后,连魂魄摆出了予取予求的姿态。
语言动作都可以骗人,但是魂魄不会。
凌灏渊睁开了眼睛。
豆腐先生把他都给扯过去了,发白的唇离他那么近,却迟迟不亲他,这是为嘛?凌灏渊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就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碰到了迟鹰扬的。
迟鹰扬:“!!!”
比豆腐还好吃的魂魄就这么送到他的唇边,实在太美味了。
迟鹰扬捧起凌灏渊的脸,用冰凉的舌,把凌灏渊的牙齿碰开,把凌灏渊那炙热的舌头,连同魂魄,都统统汲取过来,放在口腔里,像捣碎豆腐花一样,捣动凌灏渊的魂魄。
太好吃了,迟鹰扬用了好大的毅力,才能忍住不把凌灏渊的魂魄给吞进肚子里。
而对凌灏渊来说,这感觉,简直了!
不知怎么的,他被攻略城池,连魂魄都被侵占了,一贴住迟鹰扬的唇,他就好像被夺走了,变得好像一出生就呆在迟鹰扬的嘴里一样。
凌灏渊的所有意识都被剥夺了,只剩下了迟鹰扬那冰凉的唇舌。
可那也太冰了,他得帮迟鹰扬暖暖,灼热的呼吸都被夺取过去,连他的意识,都想顺着迟鹰扬的喉咙钻下去,去暖一暖他的胃……
就这样,因为接吻,冰凉与炙火交汇在迟鹰扬的口腔里,魂魄和温度都热情地交融在一起。
迟鹰扬:“……”
他都忍住不吃了,凌灏渊怎的还要钻进来给他吃?!
凌灏渊对他不但不设防,还主动给他吃!
迟鹰扬舌尖和手掌同时一推,把凌灏渊给推了出去。凌灏渊还沉浸在情迷意乱当中,久经沙场的坚稳身躯竟然被推得踉跄几步。
凌灏渊最后把自己定住,手背捂住了自己那该死的、好色的、湿润的嘴唇,然后一动不敢动,见到半闭着眼的迟鹰扬,还有迟鹰扬那湿润的唇,凌灏渊做贼心虚,小心翼翼地准备认错:“先生,我——”
迟鹰扬念了好几遍静心咒,才睁开眼睛,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在北国战场上,也就是杀了北国大将军的战场上,是不是流了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