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江王!”
“完了,完了!”
当青州军的战船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大长老熊珲急匆匆来到甲板上,脸上再也无法保持镇静:
“杀人灭口,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那一位,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们么?”
一旁,熊兴提着刀一脸凶戾道:
“怕什么?咱们和他拼了!”
“青州兵只会欺负百姓,从未和正规军打过硬仗,战力不算可怕,景宣只凭这几千人便要将我们屠尽,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熊家两千护卫加上五百安北军,未必不可与之一战!”
“哼,我早就看不惯景宣的作派了,今日哪怕我等全部死绝,也非要将这头禽兽弄死不可!”
显然,这位性格偏激的皓月境已经做好了酣畅一战的准备。
可熊珲却瞪了他一眼,大斥道:
“你疯了么?”
“难不成你想让整个熊家都灰飞烟灭?”
“这个时候,我们只能不断示好,减少青江王的杀心!千万不可表现出一丝一毫反抗的念头!”
“你只见到了数千青州兵,但谁又知对方后面有没有更多的战船,船上有没有来自京城的高手?”
“……”
熊兴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往地上啐了一口:
“呸!贱,真贱!”
熊珲视若无睹,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侧的姜青玉,询问道:
“世子殿下认为我们该如何做?”
姜青玉望向前方横在江上的战船,脸色如常。
对于景宣的率军到来,他自是早有察觉,但他却并不认为对方是来大开杀戒的。
原因很简单,景炀豢养妖物的秘密已经被陨星阁透露给了楚国大部分的高官以及门派家族的高层,此时杀了自己等人,非但藏不下这件事,反而会激起民愤,令那群人感到恐慌,对皇室产生不信赖!
杀人,也许可以堵住一时的悠悠众口,但却堵不了一世。
除非杀了所有人!
而且……
他看得出来,景宣此行加上他本人在内,只带来了六位皓月境,曜日境一个都没有,这股力量想将他们一个不落全部屠尽,是不够的。
不过,对方摆出那么大的阵仗,肯定有所图谋。
“大长老以为呢?”
姜青玉反问道。
“老夫的意思么……”
熊珲瞥了一眼李雀儿和徐展二人,意思不言而喻。
他想用将这两人交出去示好!
李雀儿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又被小满拉住手,眼神示意对方不要担忧。
徐展则是冷哼一声,毫不畏怯:
“一人做事一人当!”
“如果景宣只是来剿匪的,那我自会主动站出来,不牵连你们!”
熊珲同样冷哼一声:
“最好是!”
在他眼中,只要熊家可以延续下去,那么任何代价都可以付出!
姜青玉立于一旁,一言不发。
他只是望着前方,看着青州的战船缓缓靠近,在内心猜测景宣究竟要搞什么把戏:
“崔华没有传讯,说明事态并不严重。”
“不过……”
“昨夜崔华还没有探听到景宣调兵的消息,今日晌午对方便凑齐了数千人浩浩荡荡赶来,说明此人倒是有几分手段!”
……
同一时间。
数里外的战船上。
身材臃肿宛若小山的青江王景宣一脸戏谑地盯着熊家船队,身后站着换了一身长裙的胖瘦二女,和手持长弓、背负箭袋的青三。
“青三。”
景宣背负双手,问道:
“论实力,你是本王麾下第一人,这几年交手的皓月境不下三十人,无一败绩。”
“姜秋水的义子姜琅琊,是他麾下的第一人,十几年来镇守阳关城,和北狄诸多皓月境交锋,胜负皆有。”
“世人皆以为姜琅琊会成为北境的下一尊曜日,可本王却觉得,你青三未必会落后于他!”
“怎么样,想不想和他打一场?”
青三身穿黑袍,神态冰冷,看上去有一股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质。
只见他轻抚八尺金弓,冷冷道:
“王爷若是信得过属下,可以一试!”
“阳关城是北境第一雄关,又集聚了数万安北军,占据地利人和,姜琅琊固守十几年,不算本事!”
“换作属下,若有数万精兵,早已攻入北狄,连拔八大部落,将王爷的旗帜插在黑水湖畔,又何须等到今年,让一个黄口小儿偷得开疆拓土之功?”
青江王闻言,立时捧腹大笑:
“哈哈,不愧是本王的爱将,这份傲骨和本王如出一辙!”
“本王承认,二十几年前姜秋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