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支箭,换回前朝玉玺?
景宣的这一番言语极尽威胁,让不少人神情微变!
“王爷!王爷不要开此等玩笑!”
熊珲声音颤抖:
“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谈的嘛,何必大动干戈呢?”
说罢,他又看向姜青玉,苦苦哀求道:
“世子殿下,您就将前朝玉玺拿出来吧!反正此物对你已经没有用了,便当是和王爷结个善缘!”
“求求了!等回到并州,老夫做主,从熊家矿脉里寻上十几种暖玉,亲自送到拒北王府,如何?”
十万支箭,足以让数千青州官兵完成数十轮齐射,将所有巨船射成刺猬!
船上的熊家护卫至少要丧命一半!
以景宣的脾性,做事向来是赶尽杀绝,一旦下令射箭,那么船队上的所有人,包括他熊珲在内都必然是死路一条!
甚至姜青玉、姜琅琊也难以幸免!
尽管拒北王府眼下正如日中天,姜青玉立下开疆拓土之功,新晋世子,在民间声望也正值巅峰,杀了他不但会有损皇室的形象,更有可能逼反拒北王,对景氏一脉弊远大于利!
可景宣是个疯子,不可以常理度之!
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此时,姜琅琊、小满等人也把目光投向了姜青玉,等待着他的回复。
他们是不惜一战的。
可此时开战,胜算不大,而且和景宣撕破脸皮,等同于在冒犯景氏一脉,即使胜了,事后去了京城只怕也会更为凶险。
交出前朝玉玺,尽管失了面子,可若能息事宁人,倒也值得。
但以他们对景宣的了解,只怕对方拿走前朝玉玺后,还会得寸进尺。
选择忍让,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交出玉玺,那么徐展和李雀儿呢?对方要,给不给?
只要景宣有意刁难,那么他有一百个理由下令射箭!
此时,景宣冷笑一声,目光直视着姜青玉,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没有去理会熊珲。
他倒要看看,姜秋水的儿子有多大的能耐,是否能比得上其父十分之一。
他考虑了一下。
换作是姜秋水本人,今日只怕会不惜一战……
不对,换了曜日境巅峰的姜秋水,自己哪敢这般放肆,只带数千人便拦江堵路?肯定畏缩在王府里,不敢出门一步!
“景叔叔想以十万支箭换玉玺?”
“恕小侄难以同意。”
这一刻,姜青玉脸上一片镇定。
即使被数千支箭失对准了全身,他也不曾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似是笃定对方不敢放箭,又似是有恃无恐。
只听他又道:
“且不说我手上只有一个暖炉,根本拿不出什么前朝玉玺,即使叔叔要那只暖炉……”
“我也拿不出来啊!”
“忘了告诉叔叔,最近父王的病情又加重了,所以在离开北境前,我便将暖炉回赠于他老人家调养身体了。”
“叔叔此时要换走,岂不是陷小侄于不孝么?”
景宣微微眯眼。
倘若姜秋水真的病况不佳,那么少一个玉玺倒是也没什么,他甚至愿用自己一半私藏换取对方立即病逝!
但他不信姜青玉的话。
曜日境巅峰哪有那么容易病倒?更何况姜秋水不久前刚服下一枚九转金丹!
“姜秋水又病倒了?”
“哎呀,那他还能守得住北境么?需不需要本王派兵支援?”
景宣假装担忧道:
“青玉啊,你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别看北狄一众部落首领都在降书上签了字,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叛出楚国,再度自立门户的!”
“幽州的羌人一族也一样!”
“别看柯图察老实了二十几年,似乎已是安于现状,失去了雄心壮志,可本王深知,他这是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一旦楚国发生剧变,他肯定会高举反旗,发动叛乱!”
“姜秋水病倒了,你和姜琅琊二人又不在北境,安北军中欠缺拥有足够威望的领袖人物,万一此时北狄和羌人突生反心,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景宣这一番话说的颇有几分道理。
由此可见,他对天下局势有着自己的见解,并不像外人所说的那样一无是处。
“景叔叔多虑了。”
姜青玉笑道:
“尽管北狄已经表示臣服,但父王还没有放下戒心,大部分安北军仍然驻守在边境雄关,所以即使北狄有什么异动,也不足为惧。”
“至于幽州的羌人一族,其首领柯图察有野心,但更懂得审时度势,量力而行。”
“昨日青江一战,我楚国皇室显示出了恐怖的底蕴,眼下柯图察只怕正在庆幸自己二十多年前败于我父王之手,选择臣服捡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