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歪头看向我。
“你就是姚哥哥的师父?渊合宗的代掌宗主?怎么这么年轻啊,看起来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竟这般有出息,你是怎么······”“齐师妹。”
姚云轻面色不悦的打断了她。
“我师父虽年轻,但论身份地位也算的上是你的长辈,你对他说话,不可如此无礼。”
“我······”看的出来,姚云轻以前应该对她都是和颜悦色态度亲善的,从未有过语气这般生硬的时候,少女讶然之下有些委屈,最后还是撇着嘴向我老老实实行了礼。
“晚辈荣山派齐真真,见过宋宗主。”
姚云轻在一旁跟着补充。
“师父,她是齐掌门的女儿。”
女儿?
齐仲成那老头起码都有六七十来岁了,这齐真真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说是他孙女我也信,居然是女儿,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虽然祸不及家人,但我眼下也没心情同齐仲成的女儿寒暄,对她随意点了点头,迈腿就走。
“哎,姚哥哥,你看他······”身后传来齐真真带着嗔怪的抱怨,娇娇软软的,姚云轻留下来同她说了几句话,快步追了上来。
“师父,好像近日又出了什么大事,各门派在议事厅闭门讨论了好几天了。”
这些人聚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指不定又在憋什么坏水。
“直接去议事厅。”
“可是,师父,你刚回来,连口茶都没喝······”姚云轻劝了句,见我充耳不闻,便识趣的闭了嘴,紧跟着我一路疾步来到了位处内门正中的议事厅。
刚到大厅门外,便听得里头有一道响亮如洪钟的声音传了出来。
“如何?诸位,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如今既已证据确凿,那我们就该按江湖惯例,褫夺明亦心渊合宗宗主之位。”
什么?
这句话真如一捧滚烫的热油,将我心头怒火彻底的点燃,振袖将关闭的大门轰然而开,在众人惊愕的回头中,大步迈过了门槛。
“我倒不知,渊合宗何时都能轮到外人来指手画脚了?”
“你······”坐在上首处的齐仲成眯着眼尾几条深刻的皱纹,打量了我一会儿,笑了笑道:“原来是代掌宗主来了,听说你身体有恙,卧病在床,本来想去探望一下的,但姚贤侄说你需要静养,我们也就没有去打扰,不过今日一见,你气色恢复的不错,想必身体已经痊愈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倒也别忙着先道喜。”
我冷着脸,朝他走了过去。
“既然知道我才是渊合宗的代掌宗主,那就请齐掌门不要在鸠占鹊巢,立刻从现在的位子上下来吧。”
众人见我如此不给齐仲元面子,一时脸色各异,互相悄悄交换了个眼神,却也没谁先开口替齐仲成说话来得罪我。
看来这个临时拉起来的所谓联盟,也不是铁板一块,都各自藏着小心思罢了。
齐仲成倒是很沉得住气,扫了一圈儿四周,从善如流的站起身来,脸上没有什么怒容,甚至还十分宽容大度的对我笑了笑。
“宋贤侄何必动气,我坐在这个位子上,也是勉为其难,大家抬爱罢了,可并非是我想越距揽权,毕竟,这还是在渊合宗的地方上嘛,不过······”“不过什么?”
我蹙着眉头打断他。
“齐掌门有话就直说,不要在这儿打哑谜,也不要叫我贤侄套近乎,我真的没有什么耐心,若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那也就不要说了,还请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以后不要掺和我们渊合宗的内部事务了。”
“宋贤侄这话就错了。”
齐仲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慢慢道:“明亦心是魔门余孽这事儿,可算不得只是你们渊合宗的内部事务了。”
魔门余孽?
难道明亦心是怀灵宫少宫主这事儿暴露了?
“胡说。”
我板着张脸道:“明宗主不计个人安危,除魔卫道,深入敌方,已然控制住了怀灵宫上下,使其不再作恶,你现在却无端端的要给他泼脏水,称他为魔门余孽,你居心何在?”
“明亦心控制了怀灵宫?”
齐仲成笑了起来。
“宋贤侄还不知道吧,怀灵宫宫主甄媛已经招供,明亦心是她亲生的骨肉,控制怀灵宫,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我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想也不想的就否认。
“荒唐,你们以前叫她魔门妖女,妖言惑众,现在却对她胡乱攀咬的谣言信以为真?原来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全凭你们来决定吗?”
“我既敢这么说,自然是有了铁证的。”
齐仲成道:“甄媛不仅拿出了老宗主当年写给她的情信,还说出了明亦心身上的胎记位置,众所周知,明亦心素来独来独往,不近女色,若非亲生母亲,又怎会知晓胎记这般隐秘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