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宴道:“可我觉得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有人害你,辱你,骗你,将你往尘埃里贬低,你该如何?”
萧有辞逐渐睁大了眼睛,他不懂江止宴在说什么。
江止宴却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将他揽入怀中,两人贴得极近,呼吸交错,萧有辞嗅到江止宴身上熟悉的气息,六十年前,他们也是这样四肢交缠,紧紧靠在一起。
江止宴将额头抵在萧有辞的额头上,手轻轻点在萧有辞的胸口,低声道:“师弟,你马上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没有错,你不是坏人。”
他话音未落,指尖狠狠刺入萧有辞的胸口。
“!”
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被江止宴的五指握住,萧有辞呼吸顿住了,剧痛中,他的意志逐渐模糊,那只深入他胸膛的手,抓着他正在跳动的心脏,狠狠往外一拉——
无数缠绕在他经脉中的丝线被扯了出来,皮肉之下,灵气与魔气交叠,疯狂地在萧有辞的经脉中游走冲撞着!
丹田中,属于萧有辞的元婴蓦然睁开了眼,被压抑了将近八十年的灵气喷薄而出!
“唔!”
江止宴难承其重,一口鲜血吐在萧有辞的胸口。
而萧有辞已经在这痛苦漩涡中,彻底迷失了神智!
他口中先是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紧接着,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江止宴猛然收手,一颗跳动着的,乌黑的心脏,从萧有辞的身体里被“取”了出来,那心脏上还缠绕着无数黑色的丝线,迈入萧有辞身体经脉各处,将他整个人紧紧束缚住。
江止宴不敢用蛮力,只能一点点拉扯着那颗心脏和上面的丝线。
可黑色丝线一动,萧有辞的身体就抽搐一下,他已经陷入昏迷,却承受着比清醒时更大的痛苦。
江止宴咬了牙,他终于下定决心,灵气为刀,划开自己的胸口,他把那颗黑色的心脏狠狠摁进了自己胸前的伤口里。
品尝到新鲜血肉的味道,心脏迅速放弃了已经昏迷的萧有辞,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江止宴的体内,那些黑色的丝线也一并收了进入。
迅速占据了江止宴的经脉各处。
在他丹田深处,帝天发出一声怒吼——
他的魔心,回来了!
……
萧有辞又醒了。
他没想到,自己被挖了心,竟然还能活过来。
身体软得一塌糊涂,挣扎了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四肢。
他一睁眼,又看到一群萝卜头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吵得要死:“诶呦,他醒了!”
“他长得真好看啊,是天生掉下来的神仙吧?”
“他身上的衣服会发光诶,我可以摸摸他吗?”
这小孩儿不知道在问谁,萧有辞听得头疼,沙哑着声音驳了一句:“不行。”
四周陡然一静,紧接着,就像是滚水下了油锅,炸了。
“哇,他醒了!”
“他没死!”
“他本来就没死!!哥哥,哥哥快来看看,他醒了!”
萧有辞:“……”
这场景何其熟悉,他师兄又编故事来忽悠他了?
萧有辞挣扎着往旁边看去,他视野里模模糊糊,看东西不太清楚,只能隐约看到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屋,门窗明亮,屋内装饰整洁干净。
除了床边围着的一群小孩儿,都挺好的。
门被人推开,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穿得干练,身上带着一身烟火气,见萧有辞撑着身子抬着头,连忙上前,在他身后塞了一个软枕头,道:“你醒了,对不住了,吵到你了。”
说完,他回身驱赶身边的小孩,那几个小孩儿不走,他直接拎起他们的后颈,把人一个个丢了出去。
关上门,他才返回萧有辞的床前,低声问道:“你没什么吧?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萧有辞沙哑着声音问:“你……是谁?”
那人笑道:“我叫应海,你就叫我海子就行,这里是应家村,你朋友把你送过来的。”
“朋友?”萧有辞浑浑噩噩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平整的,没有伤口。
他是晚上做噩梦梦到师兄剖了他的心吗?
应海道:“你朋友说,你受了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他给了我钱,让我给你单独盖了一间房子,你可以放心住在这里,一日三餐会有人送过……对了,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萧有辞。”
“有辞?”应海挠了挠头,笑道:“你们读书人的名字真古怪,我不懂,你身体哪里觉得不舒服吗?我去叫大夫。”
萧有辞道:“不用。”
他想了想,又生硬地补了一句:“多谢。”
应海却笑了:“不用谢,我们是拿了钱的,你朋友出手可大方了,不过村子外面不太安稳,你养伤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