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别咬……”
师弟怎么总是不听话呢。
只好用些别的办法了。
他就紧贴在师弟的唇上,感受到身下人微微一震,他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别看。”
“别紧张。”
“别动。”
这梦境太真实了,连耳鬓边的呼吸声也分毫毕现,从冷静自持,到喘息起伏——
寂静的房间中传来细小的呜咽声,有人不堪承其重,张开了唇舌想要呼吸,却换来更过分的侵略,手抵在胸口,用力想要推开,却被一把抓住,压在枕侧。
屋外忽然就起了风,淹没了房间里的水渍声。
“师兄……”
萧有辞到底还是哭了,他带着哭腔的呢喃着,却换来江止宴的笑。
“师弟,别动了,手腕磨红了。”
“你……知道还……不快放开。”
江止宴笑得更厉害了。
一吻分开,江止宴把人拥进怀里,摸摸他的头发,又摸摸他滚烫的脸,低声道:“这几天是不是没睡好?睡吧,我在这里。”
师弟从出生就受了很多苦,他父亲把他当成容器,把他当成通往通天修炼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却唯独没把他当成一个人,一个孩子去看待。
他一生都在善与恶中挣扎,无人告诉他答案,他只能在茫茫黑夜中摸索前行,走错了不少路,吃了不少苦头。
也辜负了不少人。
萧有辞看着江止宴的眼睛,忽然觉得很累很累,累得提不起任何精神,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嗯”了一声,抓紧了江止宴的衣襟。
师兄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像天璇峰上的雪,冷冷的,却让萧有辞觉得很安心,他忍不住往师兄颈窝里蹭了蹭,像一只雪白的猫,终于在自己信任的身边缩成一团,将后背托付给别人,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很快睡着了。
这一夜,再没有做梦。
……
阴暗潮湿的地牢深处,有一处水牢。
石剑锋被锁在水牢中央,布满血痕的铁链从他琵琶骨里穿出,悬挂在墙壁上。
“滴答……滴答……”
不能凝固的伤口里缓慢地滴着血,一滴两滴,落在水牢浑浊的水里。
静谧的地牢中,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石剑锋抬起头,眼神凄厉地看向地牢门口,地牢没上锁,但他脚下的水里花着七道阵法,后背又被锁链穿过,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走的。
江止宴出现在门口。
他换了一身黑衣,身上的戾气很重,看上去,比水牢里的石剑锋更像魔。
不,确切的说,他早已入魔。
与帝天达成协议的条件简单却也复杂,帝天弄丢了魔心,抑制不住自己周身的魔气才会发狂,江止宴要做的就是将他的魔气收入自己体内压制。
从一个定点的封印,变成一个移动的封印。
帝天一日不离开他的魂魄,这些魔气就会驻扎在他的身体里,蚕食他的经脉,消耗他的灵气,终有一日,他会迈过仙魔的界限,再也回不来了。
水牢里挂着的石剑锋抬起头,他脸上的表情癫狂邪肆,跟在外面时完全不一样,只因他内里的魂魄早已换了人。
现在应该叫他萧启天。
看到江止宴浑身魔气缠绕的样子,萧启天笑了:“哈哈哈哈你也有今日,堂堂临仙门的首席大弟子,曾经临仙门未来的掌门……却与妖魔为伍,江止宴,我看你也不太聪明!”
江止宴脸色阴沉,他没说话,手上魔气化鞭,一鞭子挞在萧启天脸上,他苍白的面容上顿时多了一条血痕。
张狂的笑声瞬间顿住了,萧启天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以魂体的形式存在多年,早已丧失了五感,就算附着在人的身上,也可以随时切断与身体的联系。
他已经好些年没有感受到过这种身体上的痛楚了,不管是被勒紧的脖子,还是深入琵琶骨的铁链,打在脸上的鞭子,都让他难受。
他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年轻人着实心狠手辣,五十年前就从封印里出来了,却在临仙门隐姓埋名十年,伪装成萧有辞的弟子,甚至为了博取他的信任,当众与萧有辞决斗,给萧有辞难堪……
要不是他魂体大限将至,必须找一具身体温养魂魄,要不是他信了那个叫颜桐的真的是萧有辞从外面捡回来的徒弟——
要不是!
“可恨!”
面前这个叫江止宴的,跟他的师父江鹤来一样可恨!
他的计划,每次濒临成功,都会被他们毁掉!
看着萧启天逐渐癫狂的模样,江止宴的脸色却很平静:“你想说人话了吗?想说人话,就老老实实听我说话,不想说人话,我就打到你说人话,反正我的时间很多,可以跟你慢慢耗。”
“哈哈哈哈……”萧启天却再次笑了起来:“你在骗谁?小娃娃,我在九州大陆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