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一声,火势突地燃起,先前洒到煤油的棺木们全数着起火。
吸血鬼惧怕的事物之一:火。
火是毁灭之源,它会将所有的一切焚烧殆尽,对无法重生的吸血鬼而言,火更是大忌。
尖叫声四起,被火烧的棺木里传出惨叫声,原本平静的地下室因这场火而起了骚动。
火势蔓延得很快,于是还没被火烧到的人们全都往唯一的出口跑。
跑离大敌「火」是仍然存活的人们心中唯一的念头。
出口、出口就快到了……快到了……
第一个冲到出口的人,脸上释怀的笑容仍在,即在眨眼间喷血,全身崩解,化为灰烬,第二个因为冲得太快也有同样的下场,第三个被腰斩,第四个、第五个……全都喂了军刀。
他们成为灰烬前喷出的血洒在墙上,弄脏了墙壁上的壁纸,一抹淡淡的臭味飘散在空中。
伯爵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候着逃上来的族人们,游刃有余地砍杀着他们,有人想停住脚步躲过伯爵的刀,但却被身后逃上来的族人给推了出来,成了刀下尸体。
有的人没有被伯爵俐落地砍掉头,只有某个地方被砍断,可由于过于恐惧与惊慌,只能在地上爬伏,最后被火烧死,灰飞烟灭。
后悔也来不及……
即使后悔当初站在反抗伯爵这边,也因触怒伯爵而没有转寰的余地,即使明白寡不敌众的道理,但当他们教强斯顿与莲恩说服之际,都忘了一件事——
伯爵之所以是伯爵,之所以在族中的地位屹久不摇,不是因为他活得久或是爵位高,而是因为他杀人不眨眼,总是带着一抹优雅微笑杀人的伯爵,手段之残酷难以想象,从他对付巩君延的前生前世便知。
他们都忘了……都教眼前既得的利益给蒙了眼……
一个接着一个,伯爵苍白的俊颜上染上族人们的鲜血,而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那是由于杀红了眼,不小心被挣扎中的族人所伤的。
长廊浸在血中,而甬道冒出的烟与热度告诉伯爵,他完成第二个计划,即使仍有苟活的族人,伯爵也不想再弄脏自己的手。
他将滴血的军刀丢于地,解开刀鞘,丢在地上,走下楼,来到大厅。
那儿,躺着适才转移的两具棺木。
大厅的窗帘被拉起,伸手不见五指,伯爵的眼眸发亮,精准地找到那两个棺材,手一挥,打开其中一个,发现里头没有躺人,眉一扬,「唰」的一声,背后传来布帛与肉被割开的声音,他转身挥手,将偷袭他的人弹开老远,定睛一看,原来是强斯顿。
「噗」的一声传来,伯爵一时不察,胸口被只属于女性的手给穿透,他喷出大量鲜血,低头看见穿透胸口的手,于是抬手捉住折断。
『啊——』莲恩的惨叫声自身后传来,伯爵感到自手腕以下被他折断的手收了回去,那种物体在身体进出的感觉很差,他盯着自己胸口的指洞皱眉,所幸莲恩的准头偏了,血汨汨地流出,伯爵不怎么在意地丢掉那只被自己折断的手,脸上笑意更盛。
『看来我低估你们的脑袋了,但是……』
莲恩瞪大眼眸,断掉的手垂着,鲜血淋漓,被伯爵那骇人的杀意给慑住,下巴传来剧痛,她眼一翻,昏了。
伯爵转身拾超强斯顿用来砍他的刀,走向摀着自己的头起身的强斯顿。
强斯顿只觉眼前一花,便失去意识。
城堡内烟雾弥漫,自甬道内窜出的火舌在短时间内便将整个城堡变成炭烤炉。
不知过了多久,当强斯顿清醒过来时,头一个感觉是热。
好热好热,热到他受不了,身下好热。
第二个感觉是痛,身上很痛,然后……
他睁开眼,当蓝眸映入那初升的旭日时,他只有天要亡他这个想法残留其中——
难以想象的痛楚朝他击来,像是从四面八方扑来的热度让他只有尖叫的份,那无法排除的热气与失热,将他整个人蒸发……
城堡失火的消息,到一年后才被人知道,那方圆百里内,本就无人居住,即使有人住,也搬空了,小动物们也不常见,只有植物是生长的。
人们最惊骇的发现,莫过于三个尖塔上那三个奇怪且面目惊恐至极的人形,有人好奇上前看了下,轻微的一个生机盎然的吐息,人形即解体,恶心的灰尘漫布风中。
城堡附近的土地,植物开始枯黄,好几年都种什么死什么,原本的活地,成了死地。
而城堡,早成颓倾的废墟。
伯爵一脸苍白的突现于伦敦宅邸的大厅,他的脚一软,跌坐于地,咯出满口的鲜血,胸口与背上的伤渐渐愈合,可失去的血与力量却未能如此轻易地补回。
『伯爵!』奇特正忖着伯爵怎么那么慢时,伯爵即出现,只是他未能料到伯爵身上的伤势。
『我没事。』伯爵失血过多,又强施力量的结果是让自己重演一次百年前受重伤的情景。『君延呢?』
这三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