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小南镜小南镜的,南镜心里想,这人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还在这儿逗弄他,也不嫌臊得慌。
谢翊一向游刃有余的表情一顿,低头看着小碗热气腾腾的蟹粉豆腐,桃花眼失笑闪动了一下,舀了勺蟹粉豆腐,要送进嘴里的时候动作一停,偏头正经说:“小南镜,我觉得以我俩这结了婚契的身份,虽然我年龄确实比你大一些,叫祖宗还是不太好。”
“还是叫哥哥比较好。”
南镜愣了愣:……?
叫什么哥哥?!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
*
十天后。
大致商议好的四人准备第二天就提前出发去滇南,虽然时间不紧,但是早去肯定更好,出发前的晚上,池星回了趟池家,第一是因为要拿些做纸人的用具,第二是,虽然池家人有些人不是东西,但还是有好的,池星想跟自己的家人见一面。
苗金栗其实不想池星跟着一起去,没想到池星直接表示要是苗金栗敢把话说出口,两人这辈子就做不成朋友了。
晚饭留下的三人都不想做,就点了大堆的炸鸡之类的快餐,吃完后苗金栗抱着自己的蛇蛊发呆,谢翊去了楼顶,这个楼顶种了很多花,南镜很少去,和苗金栗打了几盘游戏,南镜有些累了,拿着手机出门的时候,想起来什么上了楼顶。
谢翊坐在藤椅里,他穿着那天买的衣服,简单的烟灰色衬衫和黑色的修身长裤,外面披着一件长款的黑色毛衣外套,因为身材实在是太顶,即使是比较厚的毛衣外套穿着也显不出任何臃肿感,闭眼那种随时要逗弄人的攻击性也消失了。
似是感觉南镜过来了,谢翊缓缓睁眼,那双不论何时都流光溢彩的眼睛看过来,在楼顶的一点昏黄的灯下溢着一点水光:“唔,小南镜,上来看哥哥?”
自从上次南镜开玩笑后,谢翊就开始自称哥哥了,虽然南镜一次也没理过他,南镜始终认为谢翊完全不似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谢翊懂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温柔的眼神下藏着的东西,太深了,南镜看不到。
南镜没有说话,两人隔着一簇簇盆栽的花对视,南镜的眼神很坚定,其实南镜身量都没到一米八,穿着浅灰色的长袖毛衣和牛仔裤,前面的锁骨支棱出来是少年人的感觉,脸部轮廓还很青涩。
按照人类的时间来算,谢翊想,南镜好像还是刚刚成年的年纪,认识了朋友有了坚定要做的事情,还识得了情感,唔,倒是个好年纪。
谢翊支着额头,看着南镜突然说:“小南镜,宝孤海没有其他花,只有桂花,每到季节的时候,所有的地方,你都能看到连成片的金黄桂花,人界这边的花还是更美更繁多,这么看来,当神仙也没什么好的,对不对?”
“没做过神仙,我不知道哪种好,”南镜面无表情回答后,吸了口气,在晚风中走近几步,终于问出在最开始他就想问出的那个问题:“谢翊,老头子为什么会找你去绑铃铛?”
南镜已经见到了四颗铃铛的主人,这四个人甚至都没跟南镜提过老头子,老头子也不可能和他们接触过,除了谢翊……
今晚的晚风很轻,带着楼下的烟火气,有油炸和馄饨的味道,谢翊站起来转过身,声线带着清淡的潮湿味道,像风一样散漫:“小南镜,不知道其他四人的想法,但我是应养你的人的请求而来的。”
心跳得很缓慢,或许是风真的太温柔,南镜抿了抿唇,他很想相信这个说法的。
第二天一早南镜坐到飞机上的时候南镜心想谢翊是个很会骗人的人,但昨晚谢翊并没有看着他回答他的问题,是因为不敢面对他吗?
南镜轻声一哂,裹紧毯子很快在飞机睡了,因为南镜很清楚之后他可能没时间睡了,果然下了飞机,按照光点最多的导航,他们转了三遍车,从飞机转乘高铁,高铁转面包车,最后租了摩托,到了一处乡镇,再往里走就是山地和深山老林,他们还没到光点所指示的地方。
当地人用的都是方言交谈,好在有苗金栗,他拿着当地的地图指着跟人交谈,最后面色凝重的回来:“那块地方没有人去过,我问了,这边人还有个传说,说那里是人骨地。”
南镜和池星对视一眼,都皱了皱眉,南镜拢了拢自己穿着的防寒登山服:“什么是人骨地?”
这种地方的传说,有时候一般都是发生了什么事,代代流传下来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有这个说法,而从这种说法他们至少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苗金栗说:“就是十多年前有人打猎会跑到深的地方,有好几个老手抓蛇卖的时候,走太深了,然后在那块地方的附近发现了大量的人骨头,吓得他马上跑了。”
“这几个猎人跑回来后,众口一致都这么说,村里的人起先是不信的,以为这几人是没抓到蛇一起找了个借口,没想到过了三天,这几个人先后都死了。”
池星:“死了?”
苗金栗点点头:“是的,只留下了一个人活着,但是这人也疯了,很快妻子和孩子过不下去就改嫁了,这个人现在还活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