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熟悉的哥哥唤起了南镜的一点记忆,南镜摸着自己的额头,脑海里闪过奇怪的片段,他看着少年轻声说:“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就喊我哥哥了。”
少年脸色一白,他往旁边挪动了一下,顿住,然后睡了。
等到周围都是一片呼吸声,南镜才轻声问:“你说他是谁?”
谢翊轻声:“可能是天帝。”
“你没和他见过面吗?”南镜皱了皱眉:“既然你俩那么熟悉,哪怕这是他的伪装,你也应该会知道他长什么样吧?”
谢翊嗓音带着一种温柔的潮意:“太久了,南镜,我上次见他,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已经很久了,小南镜,哥哥记不清很正常。”
南镜抿抿唇,突然伸手把左耳边挂饰上的那个冰凉的小东西揪下来,在微弱的光下,南镜眯着眼捏着这东西晃了两下,大概手指上的小细条,浑身挂满了坚硬的鳞片。
“南镜,”谢翊顿了一下,有点僵硬的声音传到南镜的脑海里:“你摸到我的七寸了。”
南镜面无表情:“你是蛇吗就摸七寸了。”
“龙和蛇我想在你这里也没有区别,”谢翊嗓音发颤:“放开。”
南镜甩了甩手里细小的东西,扬了下嘴角,慢腾腾把谢翊重新挂回左耳的耳坠上,哼笑一声:“既然你知道自己现在受制于我,就别浪了小谢翊,龙居浅水也翻不起风浪,你多少给我悠着点。”
第84章 滇南虫尸 我允你修补心脏
第二天一早,他们这群人就被吩咐要去参加巫神选人的仪式了,每个人都被送去了华贵的汤池,在热水氤氲的池子里,每个男孩都是满脸通红地被要求把自己身体全部搓干净。
他们从来没有感受过汤池,第一次都非常的不熟练,更别说旁边还有看似笑着实则严格监管着他们的监管人员,南镜倒是非常熟练,旁边那个少年依旧紧紧跟着他,看他熟练的动作,咬了下唇,问他:“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南镜其实大概猜出了这个少年就是天帝,但他懒得玩这个游戏,他顿了下,声音很轻地说:“你不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这样玩这种游戏有意思吗?”
少年一顿,他那双猫儿一样的眼瞳看向了南镜,两人隔着热气看向对方,水汽把南镜的眼睫毛晕湿了,南镜那双黑色的睫毛缓缓眨动间透着不动人情的弧度。
“为什么你不记得我了呢?哥哥。”少年的声音带着痛苦的颤抖,他挥手,所有的声音在一时间静默了,就连上升的水雾都停滞了,白白的雾气就停在两人中间,把两人隔开,好像两人之间隔了数不清的时间。
少年看着南镜白皙清隽的面容,失魂一般喃喃道:“哥哥,你忘记了我的名字,所有有关我的一切,我在这里一直等你,一直等你,你百年前答应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你要记起我,你要记得我……”
因为热气蒸腾起的白雾开始缓缓地往后退,水波荡漾,飞舞在汤池周围那些翠绿的树叶开始飞速倒退,一直倒退,倒退到最开始,南镜头一疼,他整个人被拉扯着拖到一具身体里。
还是熟悉的翠绿得跟翡翠一样的树叶,南镜被亮亮晕晕的日光晃得眼睛生疼,他忍不住抬起手臂遮了下眼睛,晃晃的云端上这棵绿玉一样的树上传来少年清亮骄矜的声音,带着云纹的白靴在上面晃荡,很快,一张俊美的面容从上面探出来:“哥!你怎么还不上来?!”
就好像条件反射,或者说不由自主一样,南镜听到“自己”有点板正的回答道:“凤凰木是给朱雀栖息的,朱雀百年而生,你这样要受天地责罚的。”
南镜眼睛一晃,他的某些记忆突然复苏了一部分,他想起来自己曾经和这个少年的关系了。
百年前,因为灵气越发稀薄,天地两界产生了巨大的争端,地界的人镇压着数不尽的怨气,镇压怨气需要灵气,可是地界的灵气需要到天界去拿,但天界,老实说,灵气也不太够。
时任地界之主的是鬼龙胎托生的谢翊,谢翊是个情感非常淡漠的神仙,天界的天帝想尽了无数的办法,也没能让谢翊从天界少拿半分的灵气,天界那群被灵气养废了的神仙抱怨不休,天帝云凌霄每天焦头烂额就是处理这些事。
有天云凌霄路过人界之时,发现了一个非常小的男孩,男孩只有十二岁,一双剔透瞳孔带着透明的色泽,无父无母不知情感,跟个乞儿一样整天赤脚寻摸着吃食,云凌霄掐指一算,这个男孩竟然是天生地养的一颗灵珠,能有养灵气之效,但不知任何世事,倒是很适合……
云凌霄起了点别的心思,他把这颗灵珠化作的男孩带上了天界,取名叫做南镜,并且把这颗灵珠安排在了自己最有天赋的小儿子云珏的身旁,云凌霄和颜悦色对南镜说:“你自南方被我捡来,一双瞳孔似镜,镜作检验的功效,你便唤作南镜,字灵珠,陪在我小儿身旁做个哥哥罢。”
云凌霄做出这个选择心里考量很多,他的小儿子云珏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