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什么凶器?”
“你少装糊涂!你打伤陈局的那根铁棍呢!”
他恍然大悟般拉长尾音「哦」了一声:“你说那个啊,我随手扔了,扔哪不记得了。不是被你找到了吗?还问我?哦对,我想起来了。
当时你发神经,空手拿的证物,犯了个大错。徐帆大可以实话实说,但这么一来你污染证物的罪名大小都够你喝一壶的,弄得不好说不定还得停职,所以他就做了个假,索性说那上面是狗血了。”
应呈目眦欲裂,几乎能用目光将人撕裂:“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别这么看着我,你生气的眼神会让我兴奋的。再说了,我下手一向非常精确,从不失手,陈强的命我不是给他留着了嘛,又没杀他。
而且徐帆这个人,太轴,是我最不喜欢的类型,和你一样,都挺没意思的。
我跟他说过多少遍了,把别人支开,改一下DNA结果,动动手指的事,跟要他的命一样难,如果不是为了维护你,他才不会干这种违背他职业道德的事呢。
明明我有这么一个鉴证负责人做内应,干点事应该要多方便有多方便,结果他是这也不干那也不干,动不动就是一副慷慨赴死大义凛然的样子,搞得我只好每次都把现场清理得仔仔细细。你看,最后为了你,他还不是破了戒?”
“闭嘴!”他双眼喷薄出岩浆一般的怒火,心里有个声音大声尖叫——“开枪!杀了他!给所有人报仇!”
这种声音与现实重叠,林希兴奋地站起来,灿烂大笑:“对!就是这样!来!开枪!杀了我!你这是替天行道,快,杀了我!这事我熟,我可以教你,所有的凶器上都有我的指纹和受害者的血迹,你只要随便拿一样塞到我手里,就可以说你是为了自卫被迫击毙嫌疑人,说不定还能评个功劳呢!快,动手吧!”
应呈的手剧烈颤抖着,在林希灿烂的笑声里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你不配!杀你脏了我的手。”
他失望地大叹了口气:“徐帆可不嫌帮你作伪证会脏了他的手。”
“为什么是徐帆!”
林希乐了:“他又没告诉你?应呈啊应呈,你说你这混得,谁都不愿意跟你说实话,小望不愿意,连徐帆都不愿意,你这人品属实够呛。”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是徐帆!”
“好吧。答案当然是——因为你。我要是徐帆,肯定恨死你了。要不是因为你,他根本不会被我盯上。
你身边的人,只有他最合适。我想过那两位老领导,但他们根基太深了,不能随便动,而且跟你的关系更像是长辈对晚辈,有朝一日内鬼身份败露,你站在晚辈的角度,只会觉得愤怒,生气,而不是痛苦。
我也想过顾宇哲,那小子是个实习生,等他接触到核心信息要等很久,浪费我时间,而且他刚来工作跟你感情不深,又是你下属,他如果是内鬼你只会觉得可惜觉得恨铁不成钢。
所以……只有徐帆,只有这个帮助你走出小望失踪的阴影还跟你有着四年同学情谊的人,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个魔鬼一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杀了他」!
“四年前,徐帆的那次车祸,也是你干的。”
他热烈鼓掌以示鼓励:“聪明!不愧是应警官!徐帆这个人,要控制他太容易了。为什么?因为他是个一心只想做一个好警察的笨蛋,或者说——蠢货!我只要随便动一点小手段,他就会为了他的警察生涯,为了他的兄弟为了他那些人民群众「负重前行」。
就是因为这样才好控制,但凡他不那么正直,我都没法把他玩弄在鼓掌之间,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找人开车撞他就是为了能找到机会给他下毒让他染上毒瘾?”
“原来他告诉你了?那你还有什么好问的,没劲。”
“说!你当年是怎么陷害他的!”
林希看见他筛糠一般颤抖起来的手,眼中又闪烁出兴奋的光:“忍不住了?那就开枪!放心,我对你很体贴的,我怕你一时激动听不到我交代涉案过程,特意写了一份详细的自白书,都是给你准备的,你现在杀了我也不影响你定我的罪。”
应呈花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照他脸上来一枪托的冲动:“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小公主要听睡前故事,我当然要满足。”
“少他妈废话!”
“开个玩笑,这么紧张干什么,走火可不一定能打中我。”他十分慵懒随意地开了一听甜牛奶,喝了一口润润喉,这才说,“他要抓的那个嫌疑人本来就跟我有点牵连,你要知道,要同时把两个人撞成一死一伤是很难控制的,更何况伤的那个还必须是有后遗症但没死的重伤。
我手下养了那么多杀手,也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徐帆的性格太好捉摸了,他一心想要当个好警察,理想大于一切,甚至超越了他的生命,有朝一日他不能当警察了,就完全变成了一个废人,自暴自弃,每天都彷徨在失去理想的空虚里,但他偏偏又是个重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