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带着风袭至黎月白面前,他一把扔掉手中的脸盆,迅速从肩头将毛巾抽出来,拉着毛巾的两头,对着那拳头两下一绕,然后从那人抬起的胳膊下一钻,再拉着裹着那人手腕的毛巾往这人身后一带,他的力气比不过那人,但技巧不一定比这人差,那人怕也是被气昏头了,右手被黎月白控制的死死的,然后开始毫无章法的用蛮力挥舞着另一条胳膊。黎月白一提气,将毛巾又搅了两圈,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黎月白忽然一顿,右膝弯猛地一抽,他整个人跪倒在地。
是被毛巾捆住的那人的小弟,黎月白被那小弟偷袭了,一根胳膊粗的钢棍扫过他的后膝弯,黎月白钝痛,一时眼前有些发黑。那被毛巾绞手的无赖也从地上骂骂咧咧地爬起身,没等站稳,他就一脚踹上黎月白的肚子。黎月白立马蜷缩着闷哼一声,正当那人准备来第二脚时,后面有人大喊一声,“大老板来我们这片巡查了。”
所有人一听,立马散开,那人指着黎月白狠狠啐了一口,“你小子等着,这事没完。”
所有人散去,最后面站着个比黎月白高点黑点年纪相仿的男孩,见人散去,他连忙上前搀扶他。
“别碰我。”黎月白挥开这人的手,低沉地说着。
“好,我不碰你,那你能站得起来吗?”这人声音比黎月白还要低沉些。
黎月白扶着门边,慢慢地想要爬起身,不料刚那小弟黑手下的太狠,右腿完全使不上劲了。
“别逞强了,还是我扶你吧。”说着这人伸手去捞黎月白,或许是没有感觉到恶意,黎月白没再推脱,任凭这人把自己的胳膊架在肩上,两个人一瘸一拐的出了浴室。
“哎?你叫什么?”
“黎月白。”
“我叫江序,新来的。”不等黎月白开口,那人倒是自己自我介绍起来了。
没到第二天,这事儿就传到了宋正时的耳朵里,后来黎月白再也没在基地瞧见那人的身影了,也再也没人敢跟黎月白挑衅了。
后来的训练越来越残酷,晴天雨天,泥塘草地,拳头军刀,黎月白每天都带着对打的伤躺下入眠,但他感觉现在没有那么窒息了,至少有个能说的上话的,再后来某天的晚上,一个受伤的娃娃脸进了他们的寝房,这娃娃脸就像头暴躁的小狮子,看谁都不顺眼,到处碰壁,寝房里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只有江序和黎月白,头两天他是看都不愿意看黎月白和江序一眼,后来他受伤的次数多了,黎月白帮他帮多了,这毛就自知不觉地被黎月白捋顺了,天天黎哥前黎哥后的跟着,这就是季警官每次看到他都不顺眼的路和鱼。
随着时间推移,黎月白的身手越来越好,能与他对打的人少之又少,他的枪法也在不停地精进,这大约两年的时间,宋正时都没正面跟他见过面,直到后来某一天,贺金从训练场上把黎月白带走,那是这两年,黎月白和宋正时真正意义上地独处一室。
现在的黎月白见到宋正时不似两年前那样迷茫了,多少有点底气了,他淡然的站在宋正时面前。
“坐。”宋正时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擒着烟,整个屋子散发着浓浓的烟味,黎月白不禁皱了皱眉头,靠着身边的沙发坐了下去。
“大老板找我什么事?”他恭敬地问着。
“你报仇的时机来了,后天晚上,我跟A先生还有其他几个走边境的在南海湾搞了个聚会,我准备那天捣了A先生的老巢,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宋正时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重重地敲打在黎月白的心头。
“要!”他猛地一起身,几乎是喊出来的,这一刻他等了两年,那人的相貌在他脑子里刻了两年,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会在什么样的情境下杀了这人,所以当宋正时跟他提到这个事时,他发觉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的反应不禁让宋正时嘴角一勾,“那……..后天晚上听贺金通知,回去吧。”
这瞬间,黎月白竟然觉得宋正时是个好人,他带着满心的欢喜关上了身后的门。
第80章
宋正时这次的行动没有让整个基地的人都知道,只精挑细选了几个身手好嘴又紧的,提前让人在聚会场地做了手脚。
黎月白回去后也没有跟江序和路和鱼提这事,两人问他什么事,他只说有个行动,上面喊他去做小弟,关于报仇这个事,他也是只字未提。
行动的那天下午,贺金提前带走了黎月白,到达宋正时住处时,他正在擦着一把□□,面前的桌子上依次排列着□□跟匕首,黎月白站在他面前,没有开口,只有贺金微微一低头,“老板,人带来了。”
宋正时把手上那把擦的锃亮的□□递到黎月白跟前,“拿着。”黎月白伸手接过□□,还是什么都没说。
关于黎月白的态度问题,宋正时也不在意。反而太乖张的,他还没有兴趣,这两年黎月白的性情和长相出落越发讨他欢心,所以一些小细节,他也懒得去搭理。他总归会臣服于自己,早些晚些都无所谓。
傍晚时分,宋正时住处前停了十来辆吉普,每辆车旁边都站了四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