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玩起游戏,并随手抓巧克力塞嘴里。
杨跃吃撑了巧克力。
七点坐上饭桌,杨跃还在想:幸好徐仪清的父母不夹菜,也没有我不能吃的那四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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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跃和徐仪清呆了一整个寒假,白天玩晚上回自己住处睡觉,见遍徐仪清的七大姑八大姨。
一点找家人的意思都没有。
对徐仪清而言,杨跃与妈妈的问答成谜。杨跃的家人也成谜。但这并不妨碍他两的友情。
比起杨跃,姚玲玲更令他迷惑。
姚玲玲身上有无解之谜,似乎还有该讨的公道。
在学习、游戏的间隙,徐仪清一想起这个瘫痪的女生,又觉得心上的石头压下来。
第40章 红马骑士回校
那是2月20日,高二下学期开学。
这一天,徐仪清过得平平常常。
下了第二节 晚自习,他背上挎包,从后门出去。
杨跃背着双肩书包,正在后门等他。杨跃身后,天空阴云密布,燕子低低飞行。操场两旁路灯昏黄。路灯杆子底下系着两条红横幅。大风吹得红横幅鼓起又凹下。横幅上面写着“热烈祝贺张正道入选物理国家集训队”。
徐仪清说:“杨跃,你带伞没?”
杨跃说:“没带,书包挡着跑出去。”
“回去要十分钟,我还是去教室借把伞。”
徐仪清回教室。教室只剩下住读生了。他问住读生温雅:“雅雅,你有多的伞么?”
“我只带了一把。不过我可以和室友一起撑伞回去。你先用着吧。”温雅从书桌里掏出一把三折伞给他,“开学第一天杨跃就在走廊上等你。你寒假也和他一起玩的?”她与徐仪清虽然关系不错,但念书之外没有共同话题,寒假并不联系。
“是啊。寒假就是老三样——学习、玩游戏和走亲戚。”徐仪清接过碎花雨伞,“雅雅,你的寒假有什么新鲜事?”
“寒假没有。开学倒有一桩。昨天我返校,发现我们的宿管阿姨换人了。”
“换成谁了?”
“邵红霞。”
“她是学校哪个大领导的亲戚?”
温雅却问:“你还记得姚玲玲吗?”
“记得。”
“邵红霞是姚玲玲的妈妈。”温雅说,“昨晚我搬被子上楼,邵阿姨过来帮忙。姚玲玲手转着轮椅出来看。今早我起得早,经过宿管宿舍门口,还问:‘邵阿姨要不要帮忙?’邵阿姨说:‘不用,学校很照顾玲玲。早上不用早读,第二节 晚自习就让我推回来。我顾得过来的。’”
徐仪清想:那是张老师安排的解决办法了。
“宿管阿姨算份正式工作吧。”徐仪清说,“至少应该有五险,可以养老。”
“五险是什么?”学生温雅说。
“不知道,我听别人提过。你得自己查一下。”学生徐仪清说。
他拿上伞出后门,和杨跃一起下到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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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碎雨飘下来。
徐仪清撑开伞。
杨跃挤到他右边,左手接过伞。
徐仪清现在长到了一米七七。杨跃也长高了,只矮他两厘米,撑着伞高度合适。走读生们急着回家,所有人匆匆往南校门跑。
除了操场上胖胖的女人。
那女人穿深蓝棉衣,向东推着一辆轮椅。徐仪清停住脚步,心想:她该是邵红霞了。
不锈钢轮椅上,座垫、扶手靠背均为牛津布,但并非最常见的黑色,而是大红色。靠背上的凹槽伞架立着一把大红伞。
轮椅上的人裹在一件红棉衣里。邵红霞向右转轮椅向。右边的角落不再是五级大步梯,而是一个大斜坡。
徐仪清往邵红霞方向走。
杨跃跟着他转向:“你要去弥补了。你要帮那胖女人。”他们在胖女人后面。杨跃认为无需保持礼貌。
“帮她把轮椅推到宿舍门口吧。那个阿姨叫邵红霞,是姚玲玲的妈妈。”
“噢,跳楼那个姚玲玲,你问过我的。”杨跃说,“她是因为没考好自杀的?”
“传闻是这样。传闻中她考得不好,承受不住学业压力。或许有其他原因。”徐仪清想着她身上的谜团,“好多人觉得自杀是从一个层面升华到另一个层面。可她跳楼没死成,应该很痛苦。”
“物理课刚学到升华。升华要吸热,难怪尸体会变凉。她没死成,虽然没变凉,现在却只能把红轮椅当坐骑了。”杨跃的声音里不包含丝毫同情,但表态,“你要帮她,我就跟你一块儿。”
他两脚步不停,逐渐到邵红霞身后。
姚玲玲后脑勺板寸发型,母女俩正在说话。
姚玲玲说:“妈,你为什么不要黑色轮椅,加五十块买个红的?”她声音粗粝,并不好听。
杨跃突然皱眉。
他说:“小徐,这个声音很有特色,我好像听过。”他听力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