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宇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看看唐衡的后脑勺,一会儿又看看身边的六号,心绪不宁。
六号能这么让他抓回去,就代表他绝对不会吐出一个字;他现在只期待六号不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不要让唐衡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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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总局之后,唐衡和云归宇审问六号。
“姓名。”
“六号。”
“真实姓名。”
“忘记了,不知道。”
“你们怎么进入第一精神病院的?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谁指使你们的?”
“不知道,不记得,没有人。”
后来无论问什么问题,六号的回答都大同小异,总结起来就是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
审讯陷入僵局,唐衡看得出来这人就是在装傻,但他却毫无办法,这人的心理素质比他想象中好太多了。
不过最让他不舒服的是,六号回答任何问题的时候都会看云归宇,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欲望,贪婪又痴迷。
审讯室陷入沉默。
六号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眼神在唐衡和云归宇身上来回了几次,脸上浮上玩味的笑意。
“云归宇,是吧?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Omega。”
唐衡的脸更黑了,抬手拍了拍桌子,严肃道:“注意你的言语!”
六号笑意更深:“精神病人说话就是这样,我先道个歉。你们问的东西,我都不清楚,我只能说人是我杀的,尸体是我换的,中心大厦的尸体是我扔的,其他的,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得病,为什么会进医院,为什么会出来,为什么会杀人,为什么会换尸体,为什么会扔尸体。”
六号坐直身子,双手放在桌上,一脸无辜:“我都不记得了,可能我发病就是这样吧?”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如果是这位云警官单独审问我,或许我会想起点儿什么,这也说不好。你也知道,重度病情反反复复也是常有的事情。”
唐衡又气又醋,恨不得掀了桌子,狠狠地把这个精神病打一顿,但他不能这么做;他咬了咬牙,看向身边的云归宇,在询问他的意见。
云归宇点头,让他放心。
唐衡起身走出去,从外面的单向玻璃看着。
“说吧。”云归宇冷冷地看着他。
六号放松了很多,用手指在桌子上写字,手铐撞得发出响声。
他写了几个数字,写完就笑了几声,看向云归宇。
“其实你们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病人早晚会回来的,因为我们要治病啊。”六号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玻璃墙,做了一个轻蔑的表情。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把我关起来吧。”
云归宇深吸了一口气,拿着本子走出审讯室,让警员把六号收监。
过了转角,他看到唐衡站在单向玻璃前,脸色很不好。
“怎么了?”他担心地问道,走到他面前,伸手扯了几下他的衣袖。
“抓了相当于没抓,审问毫无意义,倒是你……”唐衡深深地看着他,眼神复杂,“他好像和你很熟,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不认识,你怎么会这么想?”云归宇摇头,疑惑地皱眉。
他的眼神一如往常的澄澈,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唐衡暗想也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九个人,抓到一个也不错了,回去吧。”他拍了拍云归宇的肩膀,回到办公室让外勤警员继续加强警戒。
现在基本上全城都处在戒严的状态,网络上的谣言满天飞,什么的都有,市民的恐慌情绪与日俱增。
唐衡看了一会儿就关了电脑,起身走出办公室,让魏盈盈和冯轩查查赵信;这个六号不是赵信,那真正的赵信在哪里?
他们的动作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查到了赵信的个人信息,他的资料到进入精神病院之后就没了;从照片上看,六号和赵信长得很像。
“不会是整容吧?既然六号不是赵信,那其他八个人很有可能也不是本人。那真正的病人在哪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魏盈盈觉得细思极恐,没想到换人就换了两波,这阴谋从几年前就开始布局,难道只是为了造成恐慌吗?
“他们当年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人,应该也有办法把那些人处理得干干净净。要是他们把尸体藏在什么偏僻的地方,只要他们不开口,估计没人找得到。”冯轩叹气道,又补上一句:“他们的家人都避之不及,甚至都不想找到这些精神病人。”
见大家情绪低落,唐衡拍了几下手,清清嗓子,“抓到人就是胜利,其他事情等人全部抓回来再说。大家辛苦一下,严密监视负责的区域,能做到吗?”
“能!”
唐衡回到办公室给大家点了夜宵,然后就调出暂时收监六号的房间的监控。
六号背对着摄像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白色的墙壁。
他偶尔会活动一下四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