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黏在一起的灰白毛发,中长毛犬的毛发长度,但它们不属于狗毛。
安旭把两根毛发送到贺正鼻子间, “ 闻一闻,告诉我你觉得它是什么留下的。”
贺正没有安旭那样超人的嗅觉,但在特种部队的地狱模式生活让他几乎是一部行走的大百科。
可是钟市的地理环境绝对不存在这动物野生存在。
贺正去问边上的同事, “ 村子有人养狼?”
“这……怎么可能,绝对不肯能。”
贺正收回目光。
安旭看他, “ 只会是狼毛。 ”
说完他便不多问了,低头扒开脚前的枯树叶 。
果然,有明显的脚印。
他跪倒第一个脚印的侧面,一直往前清扫铺在地上厚厚一层的树叶。
贺正在另一侧帮忙,很快,距离埋尸点十五米的林场被扒出一条清晰地被脚印踩出的痕迹。
安旭望着从脚下一直延长到林场外而后消失的脚印陷入沉思,既然想着仔细地用树叶把脚印盖住,为什么不再把埋尸点处理的仔细一点?
前一步的做法不怕被人发现尸体,后一步的做法却透露着想要隐藏痕迹的心理,这是非常矛盾的做法。
贺正同他对视, " 在案子调查清楚之前,任何猜想都有可能。 "
安旭眼神一凛, "你也觉得现场不止一个人是不是?或者另一种可能,杀人的人和埋脚印的人不是同一个。 "
" 不……可后者的脚印呢?"
贺正拍拍手边最近的一棵树,示意安旭看看这一片密密麻麻的叔树, " 假设真的存在前后两个人,后者可以这样精明的掩盖脚印,为什么不可以不沾地面出林场?"
安旭出神地环视了一周因为阴天而显得森布的树林," 走吧,一切都要看我们了。 "
他们刚来到停尸间,其他两组一前一后在耳机里爆粗口。
安旭跑向蒙了白布的尸体,"你们那边怎么了?"
他边问边掀开白单子,死者的身体已经被清洁过,胸口两处弹孔,一左一右都是致命的位置。
"这大妈的耳后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刻字 ,但你们绝对猜不到是什么字。 "唐三彩笃定道。
安旭顺着唐三彩的话去扒死者的耳后,同时申龙那一边出了声。
"不用猜了,这边也有。 "
" 喵。 "唐三彩和申龙同时道。
安旭的心跳露了一个节拍,他在手下也看到了"喵" 字,是用精密刀具刻在乳突骨表皮上。
骇人听闻的作案行为。
除了变态,安旭他们竟然找不出别的形容词来描述杀人凶手。
三名死者体内一共有六枚弹头,被一一取出来,都是自磨弹头,再分析各自的死亡时间,可以确定这三起案子是一个人做的。
"死者资料?"
一个戴眼镜的警察开口道:"死者李光胜, 51岁,本地人 ,老婆三年前出车祸了,家里有一儿一女,儿子已经工作,女儿在外地上大学,最后一次和李光胜联系是上个月,我们今天早上通知了她。 "
安旭认真地听着, "他儿子呢?"
" 李光胜的手机找不到,可能被凶手扔了,我们只在村委会社保名单上查到了他儿子和女儿的电话,他儿子李小虎号码显示停机。 "
另一个警察插了一句, " 林场的场主向我们描述,李光胜的脾气暴躁,他老婆没死之前还有村民和他家来往,后来大家都不愿往他家凑。
李小虎也不怎么地,说是去市里工作,但好像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不过没人知道具体是什么。上次村里人见李小虎回家还被李光胜拿着大铁锨骂出家门外,三个月前了。 "
贺正和安旭一时没有讲话,在派出所停留到下午,特安组分别从其他地方回四合院。
刚跨过门槛,安旭感觉到突然停下的贺正。
" 怎么……"
他看着贺正驻足在门口相当于摆设的信箱前,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箱子在特安组存在的三年里都没有被人放过一封信,因为这座四合院相当于私密地址,老房是四合院的主人,他并没有亲戚朋友需要书信联系。
而恰巧就在今天,陈旧的信箱露出个崭新的一角,是个信封。
贺正把信封拿出来,素白的信封正面又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慵懒花猫。
安旭拧起眉,三个被害人耳朵后面被刻下的" 喵" 、
从不收信的信箱里收到印有猫图案的信封 。
要说这是巧合,那简直就是戏剧起桥段写入现实生活。
他俩捏着那封信进到屋子里,其他人已经坐在沙发上,贺贺正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信封。
" 卧槽……"
贺正淡漠地看着上面一串长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