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靠谱?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面就塞小纸条给我。”
“我那是没得选”南雁杳嘟着嘴说:“谁让我又不认识其他的警察。”
“后来有没有觉得我是个优秀的人民警察了?”
南雁杳盯着他像是思考,沉默了一会竟岔开话题说:“一开始,我还怀疑你是校方的人。”
陈省不解“我为什么会是校方的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跟你谈起校园暴力的事情,结果第二天校长就约谈我,问东问西的,那意思让我专注工作,别多管闲事。我还以为你连夜跟他告密来着。”
“我一个小警察,哪里能挂上那种大神”陈省笑着摇摇头,可他又觉得这件事未免太巧了,在普通的餐厅,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虽然除了巧合没有其他解释,可巧合怎么都解释不通吧。
“我当时就想,如果你是学校的人,那不是完了。我就有事没事总盯着你,不过还好,你的言行不像是那样的人。”
“你还盯着我?”陈省心想,咱俩指不定谁盯着谁呢,他抬眼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判断我是干净的?”
“谁会穿一件睡衣就跑到案发现场的,还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啧,我那是心系人民安全!”陈省拿着筷子大手一挥,颇有种挥斥方遒的豪迈。
“是是,你心系人民安全”南雁杳看着他,那时候的他心想,能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也要第一时间亲自奔赴现场的警察,一定不会是坏蛋的,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大概是怕对方会骄傲吧。
愉快的一餐结束,碗筷收进洗碗机,陈省瘫在沙发上感谢机器的发展,他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无聊地按着遥控器。
但好像很久都没有这种满足的无聊感来。
“喂!”他喊了一声不知道还在厨房忙什么的屋主问:“你平时在家都干嘛?”
“没什么啊,就听歌画画,看电影,打游戏这种咯,大家好像都差不多。”他从厨房探出头,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问:“红酒和威士忌要哪个?”
“威士忌。”
南雁杳右手手掌握了一瓶酒,修长的手指还同事捏了两只方口威士忌杯,左手拿了一盘刚切好的水果,小指还夹了一包玉米片。
把这些东西统统放在矮桌上,突然提议道:“要不要我教你画画?”
“好啊!”
他端着酒杯,笑着去放了一张唱片,然后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指挥陈省去摆画架。
陈省也来了兴致,他对这项艺术一向抱有十足地好奇心,曾经也正儿八经地尝试过一两次,可无奈实在是没天赋,后来也就认清自己命里没有艺术细胞这回事。
摆好画架,夹上画纸,从握笔的姿势开始学起,先画一些简单的线条,南雁杳示范的轻轻松松,手起笔落,一根笔直而轻盈的线越于纸上。而陈省哆哆嗦嗦,一条线弯弯曲曲断断续续,像是背负着全部家当的虫子在做无奈的大迁徙一般。
“不对啦,你要放松。”南雁杳放下酒,大概是多喝了两口,小脸红扑扑地走过去,抓住他的右手,从上而下,亲自教给他说:“你看这不是很简单?”
紧握的手传来对方的体温,陈省的思绪早已不在画纸上,此刻心猿意笑着摇摇头:“果然,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天赋的。”
“天赋只是一部分,还不是要靠苦练,我们这些艺术生其实没那么容易的,每一个美术生背后都起码有一人高的画稿。”
陈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显然他在画画这件事上没有什么天赋,可在另外一件事上就不一定了。
就比如……
他把铅笔一扔,握着还覆盖在自己右手上那只手,转了一圈把人带进怀里,坐在膝盖上,南雁杳的脸红的像是要滴血,本能想要躲闪却被一把按住。
四目相接,此刻打在两人脸上的灯光,像是什么神秘部落的巫术,令人忍不住动情。
他仰起头,手扣在他后脑,慢慢拉进距离,盯着他的唇直到触碰到那份柔软。
一个吻从脑海中炸开,舌尖迸射出烟花,威士忌的香味一瞬间烧断神经,像是侵袭,像是掠夺,也像是安抚,像是守护。情绪如同钟摆,从理智摆向疯狂,从疯狂又摆回理智。陈省被这两种情绪拉扯快要被撕裂,一半想要肆意妄为,一半害怕会伤到对方。
手从柔软的居家服下摆伸进去,感受皮肤的光滑与细腻,南雁杳骨架很小,虽然看起来很小一只,可却意外地手感很好。
窗外夜黑如墨,寂静的连灯光都吝啬喧嚣,好像一切都在为此刻做准备,一切都等待着,期待着,这场即将来临的酣战。
可陈省却不知道他会错了意,酣战是酣战,却并非他想的那个意思。
手机铃声在情浓时刻尖锐地响起,还是那个刺耳的警笛声,让两个人都清醒了三分,半路刹车让陈省甚至都有了反动思想,他只能暂时放开怀里的男孩,别开他湿漉漉的眼神。
一把抓过手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