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腔中只剩下汹涌的恨意。
艾斯特尔花了一点时间,用来弄清楚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他看了园丁的发言记录,查阅了当时法院办事的流程。
那个园丁,他不可能知道艾斯特尔和凯洛之间的事,艾斯特尔都不需要仔细思考,就知道在他的身后一定有一个人是主谋。
那个人得知了他和凯洛的关系,出于某种目的,胁迫,或者利诱那个园丁,要求他站出来告发。
除此之外,一切都显得不同寻常——那些人的动作太快了,根本和正常的流程不相符合。
造成了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的地位一定很高,否则他没法让法官让步。
艾斯特尔尽量控制住自己内心强烈的复仇欲望,逼迫自己,要求自己努力去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回来的太晚了,一切痕迹都被抹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风平浪静。
没人跳出来对他指手画脚,也没人试图染指他的财产,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既然那人没有趁他不在的时候对他的产业动手脚,也没有在凯洛失踪之后坚持把罪名往他的身上扣,那就说明,这些背后玩小花招的东西的目的井不是他所拥有的金钱。
艾斯特尔自认是一个平凡的人,除了他拥有的金钱之外,他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人觊觎。
他把所有的仆人都赶出了庄园,没有留下任何人。偌大的庄园很快就变得死一般寂静。
艾斯特尔的生活井不规律,他的进食不为填饱肚子,只是为了维持他的活动,他的睡眠也不是为了休息,而是维持他身体运转的必要措施。他不在乎饥饿,感受不到困倦。一心一意的查找凶手。
对他来说,这井不大容易,因为对方把一切都抹平了,似乎就是为了防止被他查到。
然而,即使对方藏得再好,他也找到了马脚。
“你对他说了什么?”
艾斯特尔站在地下室里,这是庄园里阴暗不能见光的一部分,他从来没让凯洛知道这里。
一个衰老的男人被拷在囚室里,昏暗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映出了他面容上的惊骇表情。
他哆哆嗦嗦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艾斯特尔,艾斯特尔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面前,脸色惨白的像个鬼,他的身上是一套黑色的衣服,越发把他衬托的像个游魂。
艾斯特尔没听见回话,也没有继续发问,他拿起一把造型怪异的金属刀具,眼也不眨地把对方的食指切了下来。
顿时,这个昏暗的空间里充满了悲惨的嚎叫,艾斯特尔的脸色依旧没有变,他在对方的惨叫声中又问了一遍:“你对他说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惨叫声太大,对方没有听见艾斯特尔的问话,只顾着一个劲儿的惨叫了。
艾斯特尔问完话,还是没有得到回答。
这回他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切下了对方的两根手指。
这做法血腥而残暴,但艾斯特尔仍旧面无表情,仿佛他只不过是切掉了一块无足轻重的牛肉。
终于,在这般如法炮制了几次之后,那个男人终于学会忍痛压抑住惨叫,来回答艾斯特尔的问题了。
“……我……我只告诉他……你……嘶……你有一对灰色的翅膀,别的,我什么也没有说……”
他没敢隐瞒,恐惧已经把他充满了。
他不知道艾斯特尔还会做出些什么来,他只知道,他再不说出对方想要的答案,他会死的。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艾斯特尔问明了发生的所有事,就离开了地下室。
他暂时拿那个罪魁祸首没有办法,但他的怒气可以先有一个地方发泄。
很快,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出现在了城市里,他的出现是那么自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紧接着,一对母子破了产,他们原本就不多的积蓄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这两个人还试图到艾斯特尔的庄园里寻求帮助,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一回,就连报社也不再接受他们的爆料,就在他们花光了身上的最后一分钱之后,他们在街道转角碰见了那个乞丐。
这下他们一家团圆了。
处理完老斯洛格莫和他的继妻和儿子之后,艾斯特尔开始调查这一切发生的缘由。
他一改原本的安定,开始不择手段的争权夺利,这对他来说越来越容易。随着地位的上升,手中权力的增加,他也渐渐触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现在他是全然的孤家寡人,没有任何忌惮的人或事,因此,他动起手来格外狠戾,毫无顾忌,他利用自己接触到的所有人,毫无同理心地将他们的利用价值榨干,然后把风干的皮抛弃在身后的凉风里。
事实渐渐在他的眼前拼凑了起来。
***
烈日正炙烤着大地,这块土地上已经将近四个月没有雨水降临了。
庄稼大片大片的枯死,河流在这酷暑下渐渐变浅,只能勉强供应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