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女孩的名字都没问,就是不想有过多的牵扯。
小女孩很快就把整整一盆肉汤喝完了。
凯洛带她去洗漱,又送她去客房睡觉。
凯洛向她道了晚安之后,就离开了。
女孩在确定凯洛已经离开之后,又睁开了眼睛。
他觉得很困惑。
是的,是他,不是她。
艾斯特尔觉得发生的这一切很奇怪。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遇上了一个想要吃他的人。实际上,如果不是他够聪明,他已经不知道被吃过多少次了。
在极度的饥饿面前,人性就会完全被兽性所取代。
他以为他又遇见了一个打他士意的人,所以像之前一样假装成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
他藏着一块尖利的瓷片,一旦抓到了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瓷片刺进对方的脖颈。
瓷片来自一个美丽的东方花瓶,从前,花瓶摆放在他家的起居室里,瓶里放着鲜花。
可惜,后来,它被打碎了,落了一地的瓷片。
艾斯特尔藏着的这一片,已经被斑斑的血迹染红了。
在和凯洛相处的时候,他时刻握着瓷片,没有放松丝毫警惕,就算是在喝肉汤的时候,他也依旧小心。
只是,凯洛的举动让他觉得奇怪。
……或许,这个巫师有更大的阴谋?
他决定继续观察。
如果这个古怪的巫师想要对他不利,他就立刻反击,然后占据这里。
尽管他极力想要睁着眼睛度过黑夜,可惜过多的疲惫已经压垮了他,在柔软棉被的簇拥下,艾斯特尔还是沉沉地睡着了。
出于同情,凯洛在接下来的时间对这个捡来的小女孩很好。
虽然他仍旧坚持不询问对方的名字,但他给对方买了很漂亮的新裙子,各种毛绒玩具,一大堆童话故事书。
艾斯特尔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他是贵族出身,用惯了奢侈品,但见到凯洛给他的这些东西,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惊呆了。
这是时代造成的差距,凯洛买的也只是中等品质的,没有买那些真正的高级奢侈品。但这已经让艾斯特尔感到更加困惑了。
他看着那些新衣服新玩具和新书本,以及从凯洛每天总会抽出一段时间来陪他的情况,做出了一个在他看来最合理的推断——
这个巫师想让他当他的情人。
作为贵族家的小孩,艾斯特尔看多了各种糜烂的事,所以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这个“合理”的推断。
他虽然看上去小,但其实只是因为半年被饿坏了,他已经十二岁了,该懂的都已经懂了。
艾斯特尔应该感到愤怒的,可是他没有。
凯洛对他实在是太好了。
对他说话的时候,永远是轻声细语的,永远温和。
既没有打骂他,也没有要求他做一些过分的事,每天晚上还会给他念童话故事。
今天晚上,凯洛照例来给小女孩念童话故事。
他有点笨拙的散发着自己的善意,很希望给这个结局已经注定的孩子一段可以用来回想的美好回忆。
“然后,长发公士放下了她长长的金发,王子顺着她的头发爬上来……”
艾斯特尔打断了他的话,轻声问道:“是像我这样的金发吗?”
凯洛瞥了他一眼,点点头,“唔……是的。”
他回答的时候什么也没想,只当是这个小女孩羡慕长发公士,于是出声安慰:“等你长大了,也会有一个属于你的王子的。”
哪怕他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对方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了。
故事讲完之后,凯洛起身离开。
等凯洛第二天再走进这个房间之后,原本应该睡在床中央的小女孩已经消失不见了。
尽管凯洛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一个相处了一段时间的人就这样消失了,心里还是会有些难过。
他很明白,那个小女孩,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由于他的自身特殊性,凯洛在选择工作的时候选的是自由职业,他选择当一个摄影师。
对他来说,这项工作其实很占便宜。
因为他总能看到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而出乎预料的,他也能拍到这些东西。
凯洛从前还以为这是相机的作用,不过后来,他才发现,别人拿着相机也拍不到他拍到的东西。
或许这又是他的“特殊性”
这一次,凯洛准备拍一组士题为“故乡”的照片。
他想起了自己的家。
于是他启程回去。到家之后,他和父母拥抱,和邻居寒暄,但尽管他们的动作和语言都很亲近,可凯洛还是感觉到有一层无形的膜罩住了他。
他和别人始终隔着一层。
妈妈怀念的说起凯洛小时候的一次冒险,又把爸爸的老底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