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栗棠脑袋里像有群小人拿着棒槌时刻不停地敲打着,痛不说,还很吵。她烦躁地翻了个身,试图将烦人的声音屏蔽掉。
“这样也睡得着?醒醒。”
那人边说着,边拿什么戳了戳她。在他的锲而不舍下,栗棠终于被折腾醒。
“谁啊!烦死人了!”
栗棠猛地起身,混沌的大脑沉重不堪,她扶了扶额头才缓过劲儿,犹带迷蒙的眼中映出一个白袍男子的身影。
有点眼熟。
他眼前蒙着条长带,似乎目不能视,手里拿着根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木棍。
虽然蒙着半张脸......这不就是自己在升仙大会上最后的对手吗?
栗棠在脑中飞快搜索着他的名字,随后犹豫道:“你是......丰清?”
丰清冷淡地微微点头:“记性不差。”
“这是哪里?”栗棠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是在妖兽秘境中被什么拖进黑暗,她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嘀咕道:“没受伤?”
“还要靠你赚灵石,怎么会让你受伤。”丰清丢开木棍,向身后斑驳的灰墙上懒懒靠去,矜贵优雅的气质却不减半分:“这里是监狱。”
“啥?”
“寻人是个幌子,你被骗了。”
“你怎么知道?”
丰清歪歪头,雪白发带夹杂在漆黑的发间,从肩头倾泻而下。他扯扯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因为我和你一样。”
察觉到自己连灵力都所剩无几,栗棠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有宗门的传音符!”
搬救兵还不行?
栗棠在衣襟里到处摸索、掏来掏去,领口被扯松露出一大片春光。还好面前是个盲的,没什么大不了。
听到衣料摩挲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丰清偏头看向她的方向,陡然一僵:“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传音符啊,喊我师傅过来救咱们。”
“......你以为能用?”
打扰了。
栗棠停下动作,也学丰清一样两腿一蹬,瘫倒在墙壁上。
“两个元婴,这么简单就着了别人的道,说出去也太难听了吧。”栗棠百无聊赖,向丰清搭话:“你说捉咱们过来是干什么啊?”
“自己听。”
听什么?
栗棠喋喋不休半天,并未注意附近的声音。他们对面也是间牢房,只是现在并没有人,而隔着墙壁,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响动。
没法用灵力听取,栗棠只好将耳朵凑上并不隔音的墙壁。
“瞧瞧,修仙的就是比一般人水灵,男子也这般娇俏。”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传来,那人油腻的声音听得人作呕:“给我安分点儿,老子操你,你就受着!没了灵力,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
“......”
气愤之余,栗棠不得不以格外同情怜悯的神情看向丰清。他紧抿着唇,显然也是有些慌张。
“还有你!”
那边像是谁被踉踉跄跄地拉扯了起来,夹杂着女性的抽泣声。
“爷在这儿花了那么多钱,就是为了让你看着?不懂怎么取悦爷是不是?把奶子露出来,喂到爷嘴边!”
“呜......”
“夹紧了!敢让爷滑出去,有你好受的!”
“......”
栗棠又开始同情自己。
“听明白了?”
悲愤地点点头,栗棠算懂了,这就是个淫窝。
她开始计划着自救,打量起牢房内部。然而这监牢里除了一地草席什么都没有,栗棠指了指丰清手边的木棍:“棍子给我。”
“这个?”丰清抬手给她丢了过去,听她似乎摆弄着那个手指细的小木棍,疑惑道:“你想靠这个逃出去?”
“啪”
栗棠看了会儿就将木棍丢在一旁:“我不至于做梦。”
“这监牢看着残破,实际每处角落都下了禁制,外面看守着的更是同咱们一样的元婴。没有灵力,就是送死。”
“你怎么知道?”
“我听力天生比旁人好些。”
看着他被布条蒙住的双眼,栗棠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普通人自然不能将他们这些修仙者如何,没想到还有修仙者参与。
“那怎么办。”隔壁的哭喊声越来越响,栗棠都不忍心再听,捂上耳朵也挡不住那凄惨的哀嚎:“就没有能向外面传送消息的方法吗?”
“一般来讲,没有。”
“那什么是不一般?”
“信。修仙者之间的书信往来是由天地灵力操控,不受任何方式的拘束。可这里连天地灵气似乎都被封印,书信就算能够发送也走得极慢,怕是等到外援,咱们两个......”
丰清顿了顿,未再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