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罗斯小心翼翼地接过,虽然他并不打算使用帕蓝提尔。
“你认为我们在做正确的事吗?”梅斯罗斯问,虽然他也不确定。
迈雅耸了耸肩。“面对可怕的邪恶,我们正在尽我们所能。我们只能希望这就足够了。”
“你认为我们选择这样冒险的路线,是在把弗罗多置于更危险的境地吗?”
甘道夫与他的目光相遇,就在那一刹那,梅斯罗斯认为自己瞥见了迈雅的可怕力量。“你说你已经让索隆失去了对帕蓝提尔的掌控,还会继续分散他的注意力。我相信这一点。我也相信纳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于派你来中洲这件事。在所有的爱努中,他不会是最不谨慎的。”
这是一种保守的说法。“没错,他不是。但你也许会是最不谨慎的,因为你相信杀亲者、霍比特人和其他奇怪的东西。”
甘道夫笑了。“也许是吧。让我们拭目以待,这会把我们带到何方。”
不久之后,甘道夫就回去找阿拉贡了,他让梅斯罗斯、埃尔拉丹、哈尔迪尔、玻尔、阿姆努斯和女王无可争议地在这里负责。梅斯罗斯利用他的盟友的军队重新统一的机会发出命令,在军队中寻找会说任何一种有用语言的人。任何有这样能力的人都要在当天之内向梅斯罗斯和哈尔迪尔报告。搜索结果出人意料地富有成果,他们找到了近五十个会说西方通用语的人——梅斯罗斯相当肯定其中超过一半是密探——另外还有三个人会说古东方语,四个人会说南多方言,六个人会说辛达语。令人困惑的是,有十八个哈拉德人声称会说“精灵语”,但实际上他们讲的是一种带有费诺里安口音的昆雅语和北方口音的辛达语的杂烩。梅斯罗斯很快就完全能理解是怎么回事,但其他人却无法理解。
“为什么?”梅斯罗斯用辛达语向他们提问,当得不到回应时,他又用昆雅语重复了这个问题。
“我们都来自海洋。”其中一个人告诉他,好像这就解释了一切。
“什么?”梅斯罗斯问,觉得自己被简化成只能问出一个词的问题。
“海洋在对哈拉德人说话。”另一个人回答,因为梅斯罗斯对此不了解而显得很委屈。
梅斯罗斯张开嘴正想问:“是谁?”因为当他思考着乌欧牟、乌妮或欧西谁该为此事负责时,他很快意识到他们谁都不可能用带有费诺里安口音的昆雅语来对人类说话。
“卡纳芬威·玛卡劳瑞,”梅斯罗斯低声说,“你这个固执的、不可救药的混蛋。”
因为奇尔丹说过,玛格洛尔曾漫游到南方,到人类能听到的地方去唱他的歌谣。显然,人类一直在聆听。梅斯罗斯把会说南多方言的人交给哈尔迪尔直接指挥,把会说辛达语的人交给埃尔拉丹,并把会说古东方语和“精灵语”的人作为自己守卫的基础。这样,他们三个就都可以和周围的人交流了。
那天晚上,梅斯罗斯又做了一个基于纽带的梦,他来到芬巩的身边,一边把篝火的余烬烧旺,一边观察着。在这里,他可以看到玛格洛尔紧紧地蜷缩在芬巩的毯子下,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火堆对面睡觉。那是一位年轻的女精灵,有着乌黑的头发和白皙的皮肤。她头的枕在胳膊上,似乎睡得很沉。
“来见一见阿尔玟·乌多米尔,”芬巩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像是翻白眼的动作,“显然,她是偷偷跑出来去找玛格洛尔了。她的家人中,一半不知道她在哪里,另一半甚至不知道她失踪了。”
梅斯罗斯双手抱头。“埃尔隆德会杀了我的。”
“你做了什么?埃尔隆德只会杀了奇尔丹,因为奇尔丹一直在教唆和协助阿尔玟这次的行动。在这一点上,我们会尽我们所能保护她的安全。我们还能做什么?”
芬巩当然是对的。梅斯罗斯通过灵魂靠在他身上,感觉着爱人有力而温暖的思维。“她为什么决定出来寻找玛格洛尔呢?”
芬巩也向他靠得更近了,轻啄梅斯罗斯的双唇。“她打算选择人类的道路。我想她大概在为将要永远离开父母而感到内疚。埃尔隆德不愿让她参与进战争里,但她知道自己有能力去做点什么,也有坚持不懈的毅力。她知道她的父亲深爱玛格洛尔。在她看来,这可能是她能给埃尔隆德唯一的弥补,对于她将选择的死亡。”
“事情可能不完全是那样的。”
“确实,”芬巩表示同意,“但我也在这里拯救玛格洛尔,替某个比我更爱他的人努力。所以,我又能如何去评判呢?”
梅斯罗斯更仔细地看着玛格洛尔,看到他尖尖的颧骨消瘦得像刀锋一样,看到他的手紧紧地弯曲着。“因为他四处流浪,我手下的一些人类会说昆雅语和辛达语。他们说,那些在海上或海岸上的人会听到一个声音,向他们唱着远古时代的歌谣。从他们记事起,这就一直是他们文化的一部分。他做这件事已经太久了。我们都离开了他。我离开了他。”
“你离开了他,我也离开了你。你我的父亲都离开了我们,而他们的父亲也离开了他们。据玛格洛尔昨天所说,他认为他也抛弃了你,让你孤独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