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罗斯拉开身子,又重新靠上去亲吻芬巩的嘴唇。“我很快就会见到你的,吾爱。我保证。”
太阳升起的时候,梦就消失了,白天的啾啾鸟鸣代替了夜间动物捕猎与被捕的声响。芬巩默默地醒了过来,吃惊地发现玛格洛尔不再试图请他留下了,也许从那绝望的最初几分钟起,就再也没有找他麻烦了。虽然他本可以就去离去,悄悄地回到睡梦中,然后很快就能从梦中去到曼督斯的殿堂,但芬巩有点震惊地发现,他已经感受不到想这样做的需要。虽然悲痛和哀伤都还没有消退,但是在新的一天的阳光下,任何让他觉得死亡就是剩下的一切的想法都像霜一样融化了。
玛格洛尔在夜里的时候设法把自己大部分时间都靠在芬巩身上,现在呻吟着翻了个身,把自己推到了一边。
“你还好吗?”阿尔玟问,她正在他们早已熄灭的篝火的另一边磨刀。
玛格洛尔又发出了一声抱怨的呻吟,用一只胳膊遮住了眼睛。芬巩说:“我认为我们会活下来。虽然并不快乐,或者至少现在还无法快乐起来,但我们会活下来的。”
这并不足够,但这是必须的。
第20章 睡眠与沉默(Sleep and Silence)
简介:梅斯罗斯拜访了一位维拉,很高兴拜访的不是他的兄弟。他讲了一段独白,并给出了一些建议。刚铎的浪子凯旋。
梅斯罗斯眨了眨眼睛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大工作间里。这里的墙壁和地板都是用樱桃木做成的,光线从某处看不见的地方照射过来。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高大身影站在其中一张工作台前。梅斯罗斯知道这种形式。
“我是死了吗?”他问道。因为他确实只是一个灵魂,并没有相连的身体。
那身影转了过来,并不是纳牟。“我不想假装知道。这个问题你得去问我哥哥。”伊尔牟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梅斯罗斯看向他身后,看到了一个完美的提力安微型复制品:城市伫立在图娜山上,小小的人们在小小的街道上来去匆匆。
“这是一个梦吗?”
伊尔牟放下手中的小凿子和锤子,走过来靠近梅斯罗斯。“这就像是一个梦,可能不像你们平常的梦境,但比起死亡来说还是属于梦境的范畴。”
人类指责精灵爱说谜语,现在梅斯罗斯也感受到了同样的迷惑。“大人,如果我没死,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伊尔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用手背探了探梅斯罗斯的额头。“你现在感觉如何,费艾诺之子?”
梅斯罗斯突然似乎清醒了一点,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筋疲力尽,倒在维拉的怀里。伊尔牟把梅斯罗斯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抱小孩一样把他抱起来,走出工作间,穿过一条蜿蜒的长廊,来到一个大理石庭院。庭院中间有一座喷泉在欢快地喷水,四周有几间休息室,伊尔牟把梅斯罗斯带到其中一间,让他躺下休息。
“我的妻子相信,”伊尔牟对梅斯罗斯说,“我们这些爱努被配置成型,拥有亲人、朋友和配偶,都是有根据的。如果一如给了我们这些关系,肯定都有相应的理由。考虑到我们的地区,这对我和我的兄弟姐妹来说是有意义的。但为什么欧洛米和奈莎会是兄妹?理由是什么?”
“我有一个像欧洛米的弟弟,还有一个像奈莎的弟弟。我不知道这是否有有理有据。”
伊尔牟摇了摇头。“但那是给你的族类的。你们有共同的血脉和共同的父母。我们都有同一个父辈,但我们并不都是兄弟姐妹。埃丝缇相信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从与我们匹配的人身上学到一些东西。她认为,她从我这里学会了事物的可能性以及心灵对身体的力量,而我从她身上学到的是治愈。当我和她在一起,我们会被称赞为一个是身体疾病的治疗者、一个是精神疾病的治疗者。你觉得怎么样?”
“这不是涅娜夫人的使命吗?”梅斯罗斯问,他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对劲,维拉不应该在这类事情上征求他的意见。
“也许。但是根据你的经验,感到怜悯对你有好处吗?”这是一个反问,他们都知道答案。“涅娜代表着我们的良心。她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永远反对残酷和复仇的。纳牟和我都有很多东西要向她学习。也许,为了保护死者不受我哥哥冰冷愤怒的伤害,她确实允许他们被治愈。但他们必须学会在曼督斯治愈自己。”
“这就是我到这儿来的原因吗?因为你想治好我?”
伊尔牟摇了摇头。“我认为现在说这个有点晚了。你来到这里是因为我想招募你,与我共事。”
什么?“你说什么?”
“奥力、欧罗林、奈莎、薇瑞——我的许多同类都和昆迪一起工作,精进他们的技艺。你有能力和我们中的任何一位共事——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传统上来说,只有预言家才会称自己为伊尔牟的追随者。“我看不到未来。我可能最好还是去学学编织,去和我的祖母一起。”
伊尔牟摇了摇头。“就算你看不到未来,那又怎样?你的力量在于通过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