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和舒晓松此时也不再多言,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两人的身上。
场上,云一剑和钟逸泉坐在蒲团上,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相互见礼之后,云一剑眼眸中带着一丝凝重之色,看向钟逸泉。
没想到,论道最大的阻力竟然是源于钟兄,云一剑风轻云淡的开口。
我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败在我手里的少年,竟然今日再次站在我面前,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回忆起往事,云一剑的嘴角处微微抽搐,那是年少时的回忆,他永远不会忘记。
一幕幕的回忆涌上心头,旋即,云一剑的眼眸上露出一丝坚定之色,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钟逸泉,道:“拜钟兄所赐,我道心差点崩溃,花了好几年才恢复。”
钟逸泉淡然一笑,能够从挫折中站出来的人,都是勇者,但勇者,也不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
场上,只能有一个胜利者,当年我能够将你道心击溃,这一次也同样不例外,钟逸泉颇为自信的开口。
云一剑皱了皱眉头,道:“那就要领教了……”
二位准备好了吗?一名老者缓缓的问道。
钟逸泉和云一剑看向老者,点了点头。
本次决赛的题目是明道。
明道,两人同时默默的念叨着。
远处椅子上坐着的众人,也是同一时刻默默念叨着。
决赛的题目,并不是两人之间任意出题,而是由城主府亲自出题。
在那虚空中,陡然间浮现出两个金色的字,正是明道二字。
下面,两位可用发表自己的见解了,老者缓缓的开口。
什么是明道,苏兄,座椅上,舒晓松好奇的问道。
不自用,不自专,便是明道,苏洵似是有所感悟道。
自用、自专、舒晓松和常有皆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洵。
自用者,凭着自己的主观意识行事,不虚心向别人请教,自专者,按照主观意念独断专行。
两人一听,不由点了点头。
那场比试,他们两人则是要进行一场唇枪舌剑,方能论出胜负,舒晓松目光再次落在场上,那里已经进行了激烈的辩论。
只怕不单单如此,苏洵若有所思道:“明的是事礼,礼法不可废。”
但道,却又延伸了极广的范围,即两人之间的争执,最终由明道朝着明辨而论。
但辩,难就难在,又有道理可循,但却必须在礼法的范畴,循礼而辩。
敢问云兄,何为礼法不可废,钟逸泉当即沉声。
礼法便是议礼、制度,礼法的建立符合天道,万物之间,有迹可循,云一剑沉声。
那云兄知法礼乎,钟逸泉气势逼人。
怎会不知,明道,便是天地之道同时并行,互相但却并不违背,是以君子以小德如同江湖流行,不息不止,大德则能敦厚化育,无穷无尽,正是天下盛行的大道。
云兄遵从的乃是天下之大道,但天道尚且不全,天地之大道又如何能够让世人条理清晰,详辩明察,若不能如此,那是非曲直,又岂会有定义。
是以,正是正,邪亦是邪,正邪之间,又岂可有界可循。
云一剑一听,钟兄莫要诡辩。
钟逸泉拱了拱手,还望云兄赐教一二。
正是正,邪是邪,上律天时,下律水土,万物四季之变化,皆是有道可循,何谓无道。
错综运行,川流不息,便是一种自然之道。
聪明智慧,胸襟开阔,忠诚正直,自然能够使人尊重。
是否明道,不在其言,而在其行。
其言其行,又当如何,还请赐教。
明道之理,人人皆懂,但却无几人敢做,明道者,心如渊泉,知风之自。
心若是正,则明道可明,也便是正,心若歪,便无道可循,便是邪恶。
那以云兄之言,何人可当明道,还望赐教。
望月城,望月城主,便是明道之人,以一己之身,救望月城无数生灵,便是明道。
她虽是柔弱身躯,但却以一城百姓的性命为己任,视若己出。
即使是面对大帝的一击,尽管自己难以接下,但站在其身后的是望月城的生灵。
若不明道,城主岂会选择牺牲自己,而保全一城之生灵。
云一剑慷慨陈词的开口。
他一番话,彻底将自己被动的局面转化为明道的制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