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内殿之中,一众朝臣聚集于此,俯身低头不敢抬头。
殿中死寂一片,唯听到殿中铜漏的滴水声。滴滴答答的水声,让气氛显得更为凝重,甚至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龙椅之上,萧承神色冰冷,环顾殿中一眼,沉声道:
“别闷着了,都说说吧!”
朝臣之中,当朝礼部尚书张昭猛地一咬牙,快步走出队列,神色一肃,俯身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扣在地上,闷声道:
“科举之事,乃我礼部职责之内。各地官办书院归礼部节制,甚至连推免名额,也是由我礼部复核。此事乃臣失察,请陛下恕罪!”
萧承眉头倒竖,当即呵斥道:
“你确有失察之罪,但朕此时要追究的,是这件事吗?”
萧承难掩心中怒意,猛地站起身来,厉声道:
“我大云国土、百姓,皆不如夏国,欲要鲸吞夏国,一同天下,便要科举取士,招揽贤才。这是为国取材,事关社稷的大事。可如今,这才举办了几届,竟然就有人敢大着胆子,在这件事上面动手脚?”
“还有海瑞,当朝左佥都御史,替朕巡视地方吏治,堂堂的正四品大员啊!就因为发现威楚府官办南华书院之中的事,竟然被幕后之人,派刺客重伤!若非他身边的吏员、随从得力,焉有命向朕禀报此事?”
这已经不仅仅是科举名额舞弊的事情了,甚至已经关系到了朝堂威严。
本就是一个武者屡屡以武犯禁的世界,堂堂正四品大员被刺杀,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杀个人头滚滚,朝廷威严何在?
若是有人照搬此法,难不成日后云国官员出京巡查、主政地方,都得带着几个高手护卫?
殿中众臣闻言,不敢反驳,齐齐俯身拜倒,喝道:
“请陛下息怒!”
萧承气得额间都有些冒汗了,咬牙道:
“此事,必严查不怠!一应牵涉此事之人,不管官职爵位,一应查办!”
萧承话音刚落,便见百官队列之中,法正忽然站出身来,对着萧承俯身一礼,正色道:
“陛下,臣斗胆劝谏。如今我大云,与夏国战事尚未完全平定,未能全据安顺、邵阳两郡,甚至连武陵府战事都未曾结束,着实不宜因此事,而大动干戈,引得朝中动荡啊!”
此言一出,吏部尚书张纮,此时亦是快步出列,回禀道:
“陛下,此事波及多少地方官办书院,上下又牵涉了多少人,暂时尚未有所定论。若是直接让东厂、尚虞备用处大动干戈,着实于朝堂安稳不利啊!”
就连如今褪下僧袍,换上大红色官袍的姚广孝,亦是开口道:
“陛下,还请三思!此事尚未水落石出,又是这个节骨眼。若是一个处置不当,只怕错过全据西南六郡的天赐良机,延误一统天下的大业啊!”
张昭亦是微微抬头,出言道:
“非是臣为自己开脱,但所幸因边境战事,今朝科举拖延数月,至今还未举办。此时发现科举名额舞弊之事,朝廷威望不减,陛下名声无碍,还可挽救!”
萧承心中怒火难消,但听闻手下众臣纷纷劝谏,这才稍稍冷静了一点。
全据西南六郡,吞下夏国中原腹地江州郡,窥伺中原,寻求天下一统。这是萧承此前商议定下的策略,事关天下一统的大业。
而今大军连捷,前线局势已定,时机成熟,也的确不可因小失大!
想到这里,萧承强行压下心中怒火,又深吸几口气,这才开口道:
“不可大动干戈,但也要严查此案……传令!”
众臣闻言,当即齐齐行礼,恭闻圣命。
“内阁行走狄仁杰,晋大理寺卿,奉命查办此案。禁军校尉李元芳,调拨近前听命。刑、御、寺三司,并东厂、尚虞备用处两衙,共同派人协查!”
三司,指刑部、御史台、大理寺,再加上东厂、粘杆处。甚至还将狄仁杰直接晋升大理寺少卿,命他主理调查此案。
虽然比不上萧承刚刚那恨不得遍查朝中、各地方官员的架势,但也绝对算是少见!
此时殿中百官齐齐俯身一礼,朗声道:
“臣等,遵旨!”
众臣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朝中又起风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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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庆城中,一处宅院的书房之中,几人相对坐于书房之中。
“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啊!听闻当今陛下知晓之后,龙颜大怒,此时召集朝中众臣商议此事呢!”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