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王都升龙府,王宫之中。
有身穿重甲的白毦精兵卫戍王宫,往来巡视不断。宫中但有走动之人,便当即上前核查盘问,毫无懈怠。
因为云、夏两国之间战事再起,之前原本驻扎在安国之中的安东将军杨大眼,此时也已经率领麾下大部兵马,攻入夏国。
而今整个安国之中,便显得兵力极为空虚。
偌大的安国,杨大眼分散在各地负责田亩改革的军队、镇守王宫的白毦精兵,再加上安国总理衙门驻兵,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万余众!
纵然田地改革初见成效,百姓民心归附,民间反抗势力越发销声匿迹。但留手安国的兵力如此薄弱,万一有人借机作乱,局势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此时的安国总理衙门,与安国东缉事厂,是一刻都不敢懈怠,明里暗里加强了对王宫、升龙府内外的监视。
整个安国王宫之中的气氛,也随之变得低沉压抑起来,便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架势。
几名宫中太监,齐齐躬着身子,迈着小步朝王宫之外走去。
可还未走出多远,负责盘查出宫之人的一名身穿王宫禁卫军甲胄的校尉,却是忽然眉头一皱,当即出声喝道:
“等一等!”
这几名太监顿时脚步一滞,僵在了原地,低着头,眼神似有躲闪。
为首那名太监眼神闪烁,旋即脸上挂上讨好的笑容,躬着身子上前,谦卑道:
“不知校尉大人,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那名校尉眉头紧皱,指着队伍其中的一名太监,惊疑道:
“那个人不是太监吗?我怎么看着嘴边有些发青,像是长着胡渣呢……哎,就那倒竖第三个人,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此言一出,一众僵在原地的太监,顿时下意识地互相对视一眼,眼中已经闪过一丝冷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便忽然听到旁边一道冷声传来:
“既然已经放行,为何还拦着他们?”
数名身穿重甲,气势凝重迫人,一看便是天下精锐的白毦精兵,快步走来。
宫门校尉见云军来人,连忙低头抱拳,面带一丝谄媚笑容,恭顺道:
“大人,末将刚刚看到那人似乎有些不对劲,所以想要再查问一番……”
为首的云军将校闻言,取下兽面甲,露出一副冷冽的面孔,出声呵斥道:
“这都什么时辰了?宫门即将落锁,难道还要因为你而延误不成?”
如今时节,朝中局势紧张无比,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引起总理衙门、东厂的警惕。
这宫门校尉,可是不愿面对东厂的查问,听到云军将校这隐带呵斥之言,心中顿时一惊,连忙摆手道:
“不不不,末将只是随口这么一盘问!”
云军将校不耐地挥了挥手,喝道:
“放行!”
“是。”
一行太监,这才放松了下来,忙不迭地转身小跑着离去。
待走出白毦精兵的视线之中时,这几名太监模样打扮之人,方才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都说这云国的白毦兵,将王宫守卫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不能飞进去。哼哼,如今看来,倒也不过如此而已!”
“就是,我等自这王宫之中走了一趟,云军只怕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呢!”
“那个叫李勘的夏国绣衣使,果真是有些本事,竟然真能找到混进王宫的路子。”
“不过要我说,咱们就不该进宫走上这么一遭!这黎护狼子野心,如今沦为云国傀儡也不过是咎由自取。咱们起兵复国,事成之后,迎回身在夏国的王上就是了,何必打着他的名头行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升龙府上下,尽尊其为王上。只有得到他的旨意,才能够调动守城兵马,打开城门。”
“对了,东西呢?”
“安然无恙!”
其中一人,一边说着,一边撕开身上的太监袍,从夹层之中,摸出了几张加盖了安王印玺的空白圣旨。
为首那人接过了这几道空白圣旨,点了点头,沉声道:
“趁黎护那边没有发现印玺被人动过,速速仿造王命圣旨,以接管城防。另外,事不宜迟,今夜便打开城门,迎城外的荣将军入城!”
“是!”众人声音振奋,齐齐喝道。
而就在此时,安国宫门那边。
刚刚放走那些人的几名云军将校,正聚在一旁,压低声音道:
“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