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沉默。
“我不是余泽。”
游凌呵呵一声,一点也不信,“不是?虽然你这次学得很像……”
陆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指了指通讯接受人的位置,示意游凌仔细看看。
他的动作过于坦然。
怎么办,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游凌心里升起一丝狐疑——
他低头一看,通讯接受人姓名的地方正好和一个纯黑色抽屉表面重合在一起。
游凌眼皮一跳。
他默默后退一步,名字漏了出来——
亲爱的老公……
居然,真的不是,余泽。
他再定睛一看,手腕上的光脑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马甲机模式,而他的马甲机里第一个,就是陆洲。
是陆洲本人诶。
……哦豁,完蛋!
万万没想到系列。
游凌表面:微笑,镇定。
内心:一万匹野马崩腾而过,一万只尖叫鸡同时出声。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你不眨我也不眨。
现场一片沉默,知道马甲和不知道马甲的都沉默了。
没、没关系,俗话说得好,越是情况紧急就越是要淡定。
游凌内心疯狂搓脸,表面一片坦然。
他深沉道,“最近信号真差劲,通讯都能错乱。”说完,他看向陆洲,眼神坚定,“抱歉少将大人,我打错了。”
真的勇士,就是有化逆境为顺境的能力,就像这样。
“当然,将错就错,消息发给少将大人你也一样,看在我们有那么一段同居的日子,少将大人就不要为难我了。”
他真诚地眨眨眼,“大家都是有对象的人,我也要赶着去见老公,不过,哥哥如果硬要拦着……也没关系,我不介意抛弃他和哥哥在一起。”
反正赶过去也是糊弄他,提前拦截也不错。
他的理由过于完美,陆洲……差一点就信了。
陆洲静静地站在原地。
他突然觉得很乱,却又觉得自己从未这么冷静清晰过。
真的只是串线吗?不,连齐杨都骗不到的理由,陆洲又怎么会相信。
是的了,时常萦绕在他身边的风与玫瑰的味道……
一样翘着呆毛的两个人委委屈屈:老公/哥哥,我好疼……
以及被仔细保存在水晶盒子里的三颗小珠子。
事情非常清楚明了,几乎不需要过多思考,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往常没有联系在一起的线索一瞬间串通起来,全都指向了同样一个方向——
他这段时间所纠结的两个人,其实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陆洲有一瞬间的茫然,却又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这世界上,再没有另一个人能让他这样在意,这样……犯蠢。
这种情况对于其他人来说,生气,发怒,直接断联,都是正常情况。
陆洲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说生气,他也并不觉得有多生气,说冷静,他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冷静。
……
游凌长篇大论试图萌混过关,表面要多镇定有多镇定。
事实上他默默吞了吞口水,心跳一砰砰的紧张地等待着陆洲的反应。
陆洲……没有反应,他只是默默看着他,就好像在说——我看你还能怎么编。
游凌也看着他无辜地笑。
内心:……算了没救了,麻利跑路。
他完美假笑,手动再见,“就这样吧哥哥,我突然有点事,先走了。”
热烈得像一朵肆意绽放的玫瑰的星舰,头一次如此贴合它的名字,就像幽灵一样从他们面前“xiu”得一下消失了。
副官懵了:……发生了什么?
这时,某个说有事离开的长官不知何时回到了主控室。
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开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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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师,我交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一个富丽堂皇的别墅花园内,几乎全身都被笼罩在斗篷中的男人慢悠悠开口,他的声带似乎受损了,导致他每一开口都像毒蛇吐芯一般阴冷嘶哑。
“大人,一切顺利。”
默默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摘下斗篷,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恭顺,赫然就是那天找游凌问路的青年。
他露出一丝笑意。
虽然用来试探的傀儡丝被找到了,但是另一根……绑得很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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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流光在漆黑的宇宙中飞速流过。
“哥哥,打个商量,别追我了好不好?”游凌在主控室的大沙发上躺平,时不时换个更舒服的姿势,顺带“搔首弄姿”一番。
“我错了,我承认我就是馋你的美色。”所以我不改。
“人家都这样了,少将大人原谅我吧,别这么无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