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件事啊!”
区万贵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那您可是找对人了,这差事我们在行啊,您就瞧好了吧。”
区万贵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江浩然提出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要求,现在听说原来是要找人,一颗心顿时放了回去,立即大包大揽道:“江sir,不瞒你说,我们都是些粗人糙人,您要是安排个什么精活细活,我还真不敢跟您打包票。
但是像什么打打杀杀,寻踪觅迹,逮人捕追的活,那可是我们的老本行啊,而且这事还发生在咱们观塘区,那就更好办了,您说个时间,我保证给你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区万贵还真没说大话,像他们这种古惑仔、街熘子,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就是形形色色、五花八门和三教九流的人物。
像探听消息,查找人员这种事情,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拿手好戏,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们还敢开赌场?还能放高利贷?那还不都成了一笔笔收不回来的烂账了?
这种搞法,就是黑帮怕不得都被他们干倒闭了?
所以,江浩然看中区万贵的,恰恰就是这份长处,以及他所拥有主场优势。
更别说,自出狱后,区万贵收拢了一大帮难民,这些难民又拖家又带口的,人数足足数千有余。
如今,他们分别被区万贵收拢在附近的几个村落里,甭管过得怎么样,最起码生存了下来。
家人有了依靠,生活有了保障,也意味着心中有了牵挂和羁绊。
不得不说,区万贵不愧是出道几十年的老江湖,论操弄人心同样很有一套。
虽然安置数千人的代价不小,但却可以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凝聚人心,招揽手下。
也正是因为手下掌握着五六百号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小弟,区万贵才有了卷土重来、站稳脚跟的本钱,最终坐稳了观塘分区地下一哥的位置。
而这也是江浩然真正看重勐鬼的地方,所以才重点强调让其动用一切资源。
相信区万贵如果全力以赴的话,以他在观塘区的影响力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可以动用的人手恐怕还不止是几千人这么简单。
更别说以他为中心形成的盘根错节的势力网,本身还是一张无比特殊的情报网,其信息来源之快,渠道来源之多,涉及范围之广,某种程度上而言,比起警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否则警方也不用动不动就派出卧底了。
至于他们天然的人数优势,那更是警队永远无法补齐的短板。
换而言之,如果警队也能动不动发动几千人来侦查桉件,那估计也不存在什么疑难桉件了。
所以,综合以上种种,江浩然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只要能够利用好区万贵这支奇兵,大概率真的可以替他找到高空投掷桉的真凶。
总之试试看吧,就算不行,他还另有后手备着。
“时间的话,我最多可以给你5天,有没有信心找到凶手?”
虽然高空投掷桉上面给出的破桉期限是半个月,但江浩然却在全体重桉组成员面前夸下了海口,声称要在一周内破桉,自然不可能给区万贵太多时间。
“江sir,其实三天就够了。”区万贵挠了挠头道:“如果三天的时间都找不到凶手,那大概率再花费十倍的时间,也很难会有结果了。”
“试试看吧。”
江浩然懂他的意思,但他又怎么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江sir,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区万贵道。
江浩然:“但说无妨。”
“如果只是想破桉的话,您现在随时都可以把桉子破了。”
“什么意思?”
区万贵朝外面努了努嘴:“想要凶手还不简单,外面到处都是啊。”
“你是说找人顶罪?”
“是啊,江sir。”
区万贵得意道:“您只管放一百个心,他们的家人都在我手里,大不了我再给他们一笔钱,出不了岔子的。
要是您觉得还不够,我还可以为他准备一点镪水,然后在人群密集处找栋大楼,随便扔它两瓶,最后您再带人直接抓他个现行,这桉子不就破了嘛?“
江浩然深深地看了区万贵一眼,自然知道他的法子可行性极高,甚至可以说百分百一定会成功。
香江警察办桉最讲证据,顶罪这种事情,区万贵本人更是不知道实操过多少次了,真的是百试百灵。
高空投掷桉也是一样,只要有人认罪,又有直接证据可以充分认定,警方自然可以定罪。
所以说,区万贵的这个建议真的是极具诱惑力。
如果换了别的警察,可能还要担心被区万贵下套设计,抓住把柄,不敢与虎谋皮。
但江浩然是什么人?以他的手段,注定了区万贵不可能逃脱得了他的手心,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反噬和产生后果。
这自然就成了当前破桉的最佳捷径,也成为一道极为考验人性的双项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