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席卷,旧蒙德上空黑色的卷云积压,青色的巨人与白色的巨龙混战在一起,风刃不断切割白龙的鳞片,爪牙和吐息也缓缓侵袭着迭卡拉庇安的神躯。
汹涌的烈焰从巨龙的喉咙深处涌出,高温的热浪再度分裂了袭来的飓风。
迭卡拉庇安不依不饶,穷追不舍,可祂居然发现,自己对风的掌控力,居然越来越微弱。
对于围拢城市的暴风墙壁,祂在与上衫昭月的激斗中,居然已经没有余力去维持了。
“你做了什么?我的权能,为什么在流逝?”祂咆哮着,将手中黑色的卷云再度如棍棒般当头砸下。
空气毫无征兆地扭曲,黑色的卷云无端塌陷一块,烈风魔神的神力如海水般倾泻,势要将窃取祂权柄的上衫昭月打成肉泥。
可祂还是高估自己了,上衫昭月毫不费力地就煽动翅膀,卷出同等体积的飓风挡下了祂的袭击。
窃取迭卡拉庇安权柄的,当然不是自己,不过上衫昭月在后世也算是承了巴巴托斯的情,帮他背下这个黑锅也无不可。
因此他只是冷冷地用金灿灿的眼睛瞪着迭卡拉庇安,接着张嘴吐出明亮的闪电。
雷击轰然打在迭卡拉庇安的身躯上,让祂猛地退后了一大截,彻底将高塔的残骸撞得四分五裂。
见状,上衫昭月并没有乘胜追击。
高天的风也在此时改变了流向,这一点迭卡拉庇安的感知最为明显,祂一眼就就到了乘着清风扶摇直上的巴巴托斯。
祂此时维持着模糊的人形,背后延展来开一双纯白的羽翅,在看清祂的刹那,迭卡拉庇安就断定,这家伙就是窃取自己权能的罪魁祸首。
“就你是想要取代吾,登上风之神的王座?小小的风精灵?”从言语中,不乏对巴巴托斯的轻蔑。
不过巴巴托斯并未受到影响,就过程而言,祂确实才刚刚突破风精灵的桎梏。
本就卑微到了尘土里的巴巴托斯,怎么会在乎有人嘲笑自己的出身。
祂只是因为少年的亡故而陷入了极大的悲痛,将少年的残躯放在了不会受到暴风侵袭的地方,便驾驭着长风赶到了决战的现场。
“烈风魔神迭卡拉庇安,”祂的声音无喜无悲,仿佛只是在念叨一味枯草。
“你以暴风压弯了臣民的脊梁,吹得蒙德无人敢站立,活在自以为是的统治里,”巴巴托斯的声音逐渐变得清亮,“看看这片土地吧。”
“臣民内心自由的灵魂不应该被神明的高压束缚,你可曾听过他们的诉求?尊敬的高塔孤王?”
巴巴托斯朗朗的声音回荡着旧蒙德的大地,无数倍烈风吹得抬不起头的人此时却艰难的抬起头,看向被清风缭绕的巴巴托斯。
祂看上去只是正常人类的体型,比起高塔孤王高耸入云的身躯,简直不值得一提。
“哼!”迭卡拉庇安冷哼一声,“凡民的命运应该被神把握,我赐予他们活下去的乐土,他们应当拜服在烈风下,对我施以崇敬。”
“这就好比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千风的信仰会聚集在我的身边了。”巴巴托斯终于放弃了与迭卡拉庇安理论,流风在祂手里汇聚,化作一把青色的竖琴。
“多谢阁下的援助,接下来就交给我吧。”祂模糊不清的面目看着上衫昭月,上衫昭月能感受到祂的注视。
“……”于是上衫昭月缓缓点了点头,接着拍着翅膀脱离了飓风围拢的边沿,落在废墟的城墙上化作人类少年的形象看戏。
在迭卡拉庇安满眼的嘲弄中,只剩下举着琴的巴巴托斯独自面对祂。
巴巴托斯却没有急着跟他对敌,而是以清朗的声音对着民众高呼。
“吾乃巴巴托斯!”
“本为千风中的一缕,如今得益于自由的意志,作为神祇降生。”
“今天是我真正能被称之为生命的一天,同时也是我即将推翻暴君迭卡拉庇安统治的日子。”
“诸位蒙德的人啊,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许诺,让蒙德向着自由迈进吗?”
“哈哈哈,你在同谁说话!”迭卡拉庇安再次出言讽刺,但看着下方城镇里隐隐约约的投来的希冀视线,祂莫名的感觉到不安。
祂咆哮着怒吼,气流如叠浪般化作实质的声波朝着巴巴托斯推进。
然而巴巴托斯却看也没看祂,即便是面对祂刮起的无边狂风,巴巴托斯也只是轻轻拨动手里的竖琴。
琴弦震荡间,清越的脆响里,苍风涌动,迭卡拉庇安的攻击消减消弭于无形。
眼看攻击没有效果,迭卡拉庇安越来越急躁,攻势凶猛的同时却频频被化解。
巴巴托斯如此神勇的表现,自然也被蒙德人看在眼里,本来在温迪的布置下,旧蒙德城邦里就已经有许多人信仰了巴巴托斯。
而在祂毫不畏惧地现身与迭卡拉庇安抗衡时,顿时也有许多人相信了祂对于自由的说辞。
民众的信仰是能够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