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灯光落在男人起伏的轮廓上,落在他白色的衬衫上,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落在他面前透明的玻璃杯上。
“刘小姐辛苦了。”男人端起了酒杯来敬她,薄唇微g,桃花眼里笑意盈盈。
无名指上黑色的素戒显眼。
“感谢林总今天帮忙。”目光在他的手指上微微停留,女人挪开了眼,微笑抬头,抿干了杯中的酒。
如今的顶级豪门公子,似乎都爱戴素戒。
另外一个公子的手上也有。酒液入喉,有些辣。那个公子手上,是一个白金的素戒。同样无钻。
和他们身后所代表的巨富比起来,这样朴素的戒指并不会让人觉得寒碜。反而有一种低调的素雅。
他们眉目英俊,态度温和,又彬彬有礼。
实则却都极难靠近。表面谦和只代表内心隐藏极深,层层的助理保镖把他们围绕。不会让人有机会接近他们,更不会轻易让人了解他们的人生。爱好。思想。
所以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为什么选择素戒了吧。
月朗星稀,酒局正鼾。
红裙的何台长长袖善舞,把台长和贵客都照顾得周到。男人交际不凡,如今的袖子已经挽起,露出了黑色的表带,又起身帮父亲拦了几杯酒。
刘女士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男人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端着酒杯猛地一转身,他又伸手掏手机——手肘碰到了她。杯里的酒荡了出来。
“哎呀。”女人后退了一步,低头,胸前的布料泼到了布料,已经湿了一块。
“抱歉抱歉。”小小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男人态度谦和,赔礼道歉,视线不着痕迹的滑过了女人微湿的x。
不大,比罢了。
“不好意思。”他又说了一次。
来电显示刚刚已经看到了。
不是梁碧荷。
这都几点了——梁碧荷不是说去找阿姨听什么课了,然后听完还要给他打电话?
“每个人,应该有自由。可什么是自由呢?”
窗明几净,三层楼高的落地窗外天已经黑了。路灯照亮了院子,布加迪的车身上反射着流畅的光。碧荷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讲师,她面前的小几上摆着茶水和精致甜点,茶水冒着热气,甜点也只微微的动了一点。她身上的白底绿花长裙蒙了一层白色的薄纱,那么的漂亮,都叠在了沙发上。
“自由,是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讲师自问自答,碧荷点了点头。
“唔——”
旁边的阿姨也点了点头,又一脸求知欲的发问,声音清脆,“那老师,自由既然如此的重要,那么人要如何才能大到自由呢?”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面前的导师回答。这个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很知X,身材也不错,长发微卷,颇有气质。女听众的问题并没有问倒她,讲师侃侃而谈,“人要如何才能得到自由?首先我们要知道,自由有很多种,只有相对自由,没有绝对自由——”
第二次听老师讲课,依然觉得受益良多。碧荷深以为然的点头。旁边的阿姨含笑端起了红茶慢慢喝了一口,也一副兴致波波的模样。
今天是她和阿姨听课。
古诗的公司已经开办很久了,她自己手上本来就有很多客户,如今嫁得良人,又认识了一些新的圈子,生意也是做的红红火火。她那边除了定期举办的一些“闻冰识水品酒鉴玉游艇趴”活动,也会定期举办一些知识讲座——美容保养的有,心理交流的也有。
这个老师,就是这么来的。
碧荷上次回国受邀听过一次课,正是这个汪老师讲的,碧荷觉得很不错。到了美国,她和阿姨一说,阿姨也来了点兴趣,说有机会也要听一听。
于是现在又请了老师来再讲一次。
这个汪老师,可不是外面那些“七岁入读哈佛,十岁发表nature十篇,十八岁获得诺贝尔数学奖提名”的吹水货,可是在密歇根大学正正经经进修过的心理学硕士——古诗做过调查,碧荷也叫人查过——她自己还有一家心理诊所。
是真正有实力的老师。
阿姨想听课,阿姨也不见外客。碧荷约了阿姨,又通过古诗邀请了老师来,为此还付了十二万软妹币的课时费——只有两个小时,听众两人。
地点也是阿姨定的,碧荷不知道阿姨在这里也有宅子,风景不错,安保严密。她自己倒是罢了,这个汪老师进来的时候,可是随身物件都细细被查过了。
禁止录音和拍照。
“可能大家又要问,什么是相对自由?”
老师又说,“我这么说大家就理解了。我之前有个学生,她告诉我说,老师,我从小就穷,我就想有钱。可是现在我有钱了,我也不快乐,我又有了新的烦恼——”
碧荷点了点头,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以前她就是穷。担心没钱,担心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