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撑到吐了。
所以,当娘的关心久了,戴玥姝一看到安安的情况,从脸色就知道,这不太像是中毒一类的,他吃着吃着就吐了,可能是东西不合胃口,常见的比如乐乐那种吃撑了的。
不过该看太医的还是要看。
卫卿珩看完也发现确实不是大问题,和戴玥姝预料的不差,不是那等中毒、过敏的情况,就是反胃了一阵,胃里胀气的感觉起来之后,小娃娃控制不住,嗓子眼浅,一下吐了出来。
“那好吧。”他道,“我先去太皇太妃那里,叫娘娘久等了。”
一般来说是老人家比小孩重要的,孝道为先,小孩子各种原因留不住“很常见”,安安这边确实没出大事情,只是小情况,所以卫卿珩耽搁了一趟过去还得先和娘娘告罪。
当然,庄氏很好说话,不会因此计较什么,反而可能更担心小曾孙的安危,这是很常见的老人家对小辈的爱护。
戴玥姝留着没去,打算明天亲自再去解释解释,自己先陪着被迫清胃一脸萎靡的安安擦洗、喝白水、休息,然后等吃药或是吃饭。
卫卿珩进了慈宁宫,这边还算热闹着。
太妃们对太皇太妃很重视,太皇太妃也没有倚老卖老,她对小辈都是平常态度,对个别合了她心意的比如戴玥姝或者是小娃娃比如卫含月、卫泽曦会相对更和蔼可亲一些,但对其他人也不差,不是燕云那等看着面善、吃斋念佛,其实心里乌黑如泥的人。
故而,慈宁宫这里的氛围还算挺不错,太妃们渐渐地也找到了新帝登基以后她们该有的生活方式。
“小泽曦没事?”
庄氏仍然是一身素衣,头上带着莲花样式的头饰,手上一串佛珠,面上有几分忧色。
缓过了劲儿,她虽然身体依然算不得多好,但好歹没有在成功拉燕云下马之后也跟着去了,反而心态平和了起来,自内向外地有了几分佛性。
“太医看过了,没有问题,现在是皇后在照看。”卫卿珩行礼道,“本该叫娘娘安享福分,此时却让您跟着操心,是子璟的不是……”
“都是一家人,”她笑道,忙让洪嬷嬷扶起皇帝,“不说二话的,就是不来也没有事情。请安什么时候都可以。”
“早与娘娘提了请安,又有封后大典的事情与娘娘商量,不好耽搁您的时间。”卫卿珩态度客气。
他既然提起了话头,庄氏也很上道地询问了一些封后典礼上面的事情,问了些细节,但没有说一个不好来,反而是频频点头,表示肯定,哪怕她其实很清楚这个规模、这个隆重程度大概是倍杀当年高祖娶燕云为皇后、太宗晋封上官氏为皇后时候的情况。
朝臣也许可以说抛费,但这话绝不可能从她这个太皇太妃口中说出来。
即使她是众人默认的太皇太后。
没有了高祖,没有了她爱的和爱她的人,即使是再被册立为后,也没有了任何意义,还不如让她守着这个曾经他给她的荣耀,等她死后追封或是快死的时候再晋封,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说完了封后的事情,话头自然便转到了皇嗣上。
庄氏当然不是催生来的,她既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后”,只是个“妃”,那就没那个必要先吃萝卜淡操心地关心,再说现在一对双胞胎在这里,就说明两个人都好好的,生得出来,那后面的日子还长。
庄氏对开枝散叶没有执念,如果两个人真的恩爱,那自然戴玥姝会帮卫卿珩生,至于其他女人如何如何,她也不是很关心,她都是曾祖母辈了,关心孙辈的后宫属实没有必要。
“应该的。”她点头道,“既然都要三岁了,是要好好安排皇嗣的启蒙,像是高宗那时候,他就很关注你父亲等几个孩子的教育。”
卫卿珩一顿,面上一点点讶然没有掩饰住。
他一直以为这是他父皇对他的父亲的寄托,因为叫燕云等世家传着,众人对高祖一直有不怎么关注子嗣的误解。
当然,从结果来看,先帝出色自不必说,就那叛党禄王,平心而论也是个各方面才能不差的人,一养就是两个有出息的儿子,虽然这是太出息了生了不该有的野心也不好,但总归教育上应该是没有大纰漏的。
“先帝、就是高祖,他那时候因为各种原因,只能偷偷关注子嗣,尤其注重教、学,书房的太傅全是他精心安排过,还跟着孩子不同资质引导,也就是所谓的因材施教。”
庄氏回忆起这些来,脸上多了点笑容,只要想到高祖,她就免不了微笑,即使结局不幸,但那些记忆对她来说都是温暖而明亮的,是让她怀念了几十年都不褪色的美好。
都以为这是太宗为高祖做的描补,是先帝出于对自己父亲的孺慕之情,实际上作为当时知道内情的人,庄氏知道这是真的,也看到了他的努力。
“你父亲是随着学习深入之后,才意识到了这番苦心,高祖当年私下里和我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很是感慨,也非常熨帖,世人都误会他,只有他们父子知道这其中的苦心,他还夸你父亲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