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昶走后,玉痕使人抬了盛满热水的浴桶来,看见沁嘉那一身,心疼道:“殿下,请您沐浴吧。”
“出,出去。”她声音有些发颤,想起男人离去时决绝的身影,心里不禁又气又恨。
下床刚走了没两步路,就感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心里狠狠骂了他几句,忍痛踏入浴桶里。
被热水包覆的一刹那,才逐渐找回全身知觉,放松下来,缓缓抒出一口长气。
想起他说得那几句没头没脑的话,竟让自己杀了他……这人,莫不是疯了不成。
此时此刻,她压根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伤人的话。
待浑身泡舒坦了,才喊玉痕进来伺候。
擦拭身子时,见着那一身青红交加的痕迹,玉痕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句:“首辅大人也太过分了,殿下身子娇贵得很,他也不知稍稍克制些。”
“本宫只当是被疯狗咬了。”沁嘉轻轻叹了口气,简直是欲哭无泪。
她一向觉得自己经验丰富,自诩身经百战,昨晚却被他折腾得哭求了好几次,简直颜面无存。
玉痕知她说气话,也跟着叹了口气。
之前霜九还跑来悄悄探过她口风,问殿下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玉痕哪里知晓殿下心意,只一味搪塞过去,让他回去劝劝首辅大人,早些服个软比什么都强。
长此以往下去,底下人也都跟着受罪。
转眼,又过去了五六日。
关于萧容昶生母的事又传得沸沸扬扬,沁嘉想知道究竟何人在兴风作浪,着人仔细一查,才知消息竟是从萧府中传出的,且他本人也亲口承认了此事。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一时间,请求长公主再次垂帘听政的折子,铺天盖地的递到内阁去。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萧容昶,成日就关在阁子里处理公务,大事小事皆派人去回禀长公主再说。
大有一副甘愿交出手中权柄,不与人争长短的架势。
沁嘉忙了三四天后,实在熬不住了,让人去内阁递话,提出还是按照从前的分工来,不必事事都来回她。
萧容昶听说之后,略微考虑了下,便也同意了。
从此以后,两人虽日日都能在朝上相见,但平日里依旧避着彼此。
未再吵架,却也没有任何和好的意向,更再不曾在夜里私会。
之前给瑾贵妃的那个嬷嬷,前日里特意来跟沁嘉回过一次话。
说瑾贵妃得知长公主重新垂帘之后,气得摔了库房里所有瓷器。
嬷嬷又问沁嘉,还需不需要自己继续在贵妃身边伺候。
“本宫让嬷嬷留下,本不是为了贵妃,只是为了照顾皇嗣。”
沁嘉给她一双儿女置办了田地,让她再安心在宫里待几年,待二皇子长大再说。
相安无事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夏末秋初的时候,又出了一件不同寻常之事。
霍国微服前来的五皇子,本来都要离京了,却突然死在了明月楼。
据说,还是在沁嘉长公主当晚留宿的兰絮阁里,那张专为公主打造的温玉床上,死时衣冠不整,情状凄惨。
第62章 孩子……是他的。……
沁嘉已经很久没碰到过这种荒诞的局面了, 在明月楼自己的专属房间中醒来,发现房中竟然多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真实情况远不如外界传的那样夸张,男人并非在她床上殒命, 而是被倒吊在房梁上。
她走到哪里都带着的两个暗卫,在房顶上被发现时已经没了声气,被人用刀抹了脖子, 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做这一切的人并没有留给她招架的时间, 清早官兵突然敲门,沁嘉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看见玉痕还趴在桌上昏睡着。
领头的官兵是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面孔,敲门之后直接进屋,从那具男尸身上搜出了代表霍国五皇子身份的令牌,且直接嚷嚷了出来,将动静闹得极大。
“殿下, 可否请您给下官一个解释。”为首长相平凡,身材高大的男人垂眸敛神说道。
沁嘉看着他冷笑, 心想不论这是哪方势力安排来的细作, 她都要先剐他一层皮。
“给本宫拿下!”皇城之中, 竟还有人胆敢挑衅她的权威,真是活腻味了。
公主府的侍卫接连赶到, 正要将官差抓走,屋外突然传来一声沉定的断喝:“且慢!”
看着穿一身紫色仙鹤云纹官袍,面容冷峻的男子大步走来, 沁嘉双眸眯了眯。
回忆起差点被他整死的那个晚上,红唇努力挤出一丝笑意:“首辅大人来得可真及时。”
“殿下,此事不宜藏掖,请殿下配合大理寺进行调查。”萧容昶目光落在她一身淡绿色裙装上, 莫名觉得这颜色十分扎眼,垂眸道:“臣定会处理好此事,给殿下一个交代。”
说罢,转头看向那名官差,仔细回想了下,竟是全然陌生的一张脸。
萧容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