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陈一瑾声音的玉伶慌不择路地在死拉死扯床上的毯子。
即使陈一乘尚还压在她身上,即使陈一乘早就把她的上半身的衣物整理妥当。
毯子是扯也扯不动,自己那分得大开的赤条条的双腿还正裸露在陈一瑾眼前,自觉毫无体统与尊严。
好在陈一乘很快退开,玉伶藏进毯子里就再也不冒头,躲得严严实实。
惊魂未定的她都不知道是谁在抓谁的奸。
只听得陈一乘厉声对陈一瑾说了句:
“出去。”
而陈一瑾的视线尚留在陈一乘退离时,玉伶腿间被带出来的白浊。
但她的人也很快被掩去,什么都看不见了。
怒极的血气上涌甚至让他感受到了霎时间的耳鸣。
他盯着蜷缩在毯子里的玉伶,看不见现在的她,可她方才高潮时的迷离的表情仍然历历在目。
一如既往的惑人。
也一如既往的可恨。
她和大哥都是一路货色。
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但就是要当着他的面嘲讽他——
他得不到她。
不管向她诉说多少遍,情啊爱的捧到她面前多少次,她都不屑一顾,床上的呢语温存对她来说根本狗屁不是,转眼忘个一干二净就跑去别的男人怀里春风一度。
哪管他是不是在想她,是不是想她想得心都痛麻了。
这女人是当的真真的无情无义。
也不知这是第几次晓得她是这副烂德行了。
陈一瑾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讽刺道:
“大哥叫弟弟在门外等了半天,原来是急着干这档子苟合的事。”
“不曾想大哥都知道我听了个全,还能做下去,是她勾得你下不来床,还是大哥属实好兴致呢?”
躲在毯子里的玉伶想伸手去捂陈一瑾的嘴。
眼见着他这刺人兮兮的语气就是气昏了头要胡言乱语、口无遮拦的征兆。
不知他要说些什么,玉伶在求神拜佛地想着他可不要往陈一乘的脾气上再火上浇油了。
“滚出去。”
玉伶一听得陈一乘的这一声肃斥,忙伸手拧住了床单,屏住了呼吸。
明明这几个字不是对她说的,但玉伶已经想象出来自己屁股开花的场景,陈一乘本就很是难哄,如此让他打一顿估摸着才能让他消气。
玉伶想着想着,屁股似乎有点疼,身体制不住地在发抖。
毯子里又突然变得好热好热,捂出了汗,想要透一口气都不行。
“这是陈家,我难道不是咱们老子的儿子?凭什么要滚?!”
“明年扫墓我要去告诉爷娘,你叁十七的陈御之儿戏一样为了个女人要把你亲弟弟赶出家门!”
“不,你今晚赶我出去,我今天就去上坟,同他们说一晚上你陈御之被女鬼迷死了心窍!”
玉伶是当真佩服陈一瑾能信口拈来如此无理取闹的话。
但陈一乘也不是会被轻易激怒的人,并没有回应陈一瑾的胡搅蛮缠,只道:“我去换件衣服,有话要问你。”
他说罢便走出了房间,听脚步声是走去了隔壁的换衣间。
玉伶的心方才被陈一瑾已经吓得都不跳了,现在又听到陈一乘要问陈一瑾,不跳的心瞬时抖了一下,然后卡在了嗓子眼,几乎要把她憋到窒息。
脑子里一团浆糊,情欲的快感过去之后根本什么都抵不过,该慌还是慌得不行。
她忙从毯子里冒了个头,瞧见还站在房间里的陈一瑾。
用口型缓慢地无声对他道:
“我错了……”
陈一瑾看着急促呼吸的玉伶,汗湿的发丝正沾在她的额际与脖颈,色迷颊红,满室淫香。
眼神楚楚,在朝他卖她的可怜。
却什么筹码都不拿出来。
她就是想耍他。
陈一瑾见玉伶又在此时裹紧了毯子,不知是否故意,漏出来一只脚,从他眼前晃过那么一刻,缩了回去。
……已经硬了。
被他大哥操烂了都还在勾引他。
贱人——
……可他也是一而再再而叁犯贱的那个。
半斤八两也刚好作配不是?
陈一瑾背过身去,什么都没和玉伶说,直接走出了房间。
她见状更是着急上头,怕陈一瑾没懂她的话,破罐子破摔,他不好也别想她好。
早知道陈一乘还会接纳她,她如何会同陈一瑾上床呢?
……
陈一瑾跟着陈一乘走出了他的院子,去的是观园的方向。
尚还在路上,陈一乘直接问自家弟弟道:
“今晚过来,为何?”
陈一瑾一路无言,没搭没理。
直至两人走进观园水池里无人的凉亭时,才连讽带嘲地回了句:“大哥怕我夜奔来找你养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