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宋医生与任嘉年的谈话终于宣告结束,而这期间荆心语亦在隔壁休息室把自己的周末作业写完,且不忍心总是去打扰独自在图书馆学习的温平,唯有百般无聊地刷刷小视频。
坐在里面两个小时的任嘉年在复诊结束的那一刻,首要反应便是先去上一个洗手间顺带收拾下心情,倒是宋医生先走到休息室来和荆心语聊上几句。
“宋医生,嘉年心理状况有在好转吗?”见到来者,荆心语连忙放下了自己的手机,急切地询问道。
“嗯,起码现在的他愿意尝试去开口说话了。”宋医生回答,“记得他刚开始来我这里的时候,对这一件事是处于无所谓的态度的。”
“无所谓的态度?”荆心语不太明白,更何况这些比较细节的事情她自个也毫不知情,就只单纯地知道任嘉年还是不能开口讲话罢了。
“意思就是他觉得自己不能开口说话亦不是件什么大事,简而言之,他完全不介意继续当个无法发言的哑巴。”宋医生说,“其实这就是一个消极的状态。”
“从嘉年最开始的表现来看,他似乎是认为身边没有什么人愿意听他说话。”
“当然不是了!”听到这,荆心语禁不住打断道,“我就很想听嘉年说话的声音啊。”
“嗯,毕竟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宋医生见自己的话被打断了也不恼,“至少现在的他不再采取消极措施,而是愿意去付诸尝试。”
“这是个好的改变。”他简单总结道,“但是心理性的失语症终究不是一下子便能完全治愈的,所以你们还是得多给嘉年一些时间,让他慢慢来。”
“我明白了,宋医生。”荆心语微叹了口气,随之重重地点了点头。
接着宋医生语气一转,用较为轻松地口吻说道,“话说,你知道嘉年最近在单恋一个女生吗?”
荆心语愣了愣,然后诚实回答,“我不知道,他没有跟我提过。”
“既然这样,涉及到嘉年的隐私问题,那我就先不多说了。”宋医生只是简单地把此话题带过,“不过我觉得这对他而言,是件好事。”
“毕竟有了让他上心的人,他才会产生抵抗恐惧的渴望。”
“说不定……还能使得他的症状加速好转。”白大褂的男人点到为止,“我只是觉得,你可以稍微留意一下。”
荆心语低声应了句好,上完卫生间的任嘉年恰好就在此时此刻回来了,最后宋医生再跟他们两个人打了个招呼便继续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任嘉年则识趣地先帮荆心语收拾好散落在桌上的东西,才发信息跟她说,“走吧。”
于是她跟在任嘉年的后头离开了医院,做了两个小时心理治疗的任嘉年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荆心语心里想着宋医生对她说的话想到失了神。
倘若任嘉年如今有单恋的女生的话,那么昨晚他躲在房间里自慰的事情就完全解释得通了,甚至连他近期心情起伏极大的表现都有了个非常有力的理由。
既然宋医生用得是“单恋”这两个字,不就说明了目前只是任嘉年单方面地喜欢对方,有了数次恋爱经验的荆心语当然明白单相思的苦啊,所以最近任嘉年的情绪才会忽上忽下的,大概率是尚未表白成功吧?
紧接着她又想,以任嘉年的条件,如果他真的是认真去追求女生,怎么会有女生能狠心拒绝呢?还是说——对方嫌弃任嘉年是哑巴,因此不愿意去接受他?
现在的女生怎么那么肤浅呐,明明任嘉年的外貌和成绩均不差好吧!想到这里荆心语就已经郁闷难消了,但现今最让她郁闷的是,昨晚任嘉年自慰的时候,应该就是想着他单恋的女生在疏解欲望的?
结果呢?任嘉年明明想着其他女生自慰,她却通过偷听的方式把自己给听湿了?这样的认知令荆心语胸口仿佛被堵住了,喘不过气来。
她现在恨不得就敲开任嘉年的脑壳,想看看他单恋的女生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使得平时不食人间烟火的任嘉年都心甘情愿化为凡夫俗子了,毕竟荆心语以前是真没有想象过任嘉年被情欲填满的场景。
任嘉年可不知道荆心语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观察到她脸色不太对,本能地觉得是不是因为她为了陪自己来复诊所以最后又跟温平吵架了?
他又给荆心语发了条信息,试探道,“姐姐,你现在还要过去图书馆吗?”
“我自己一个人回家……也可以的。”
“我都推掉约会了,就已经没有再过去的必要。”荆心语当下可不想回家,因为一回到家她又会想起自己偷听任嘉年自慰此事,所以恨不得在外头再呆久一点。
“那么早回家干什么?先在外头玩一会再走吧。”她烦躁地抬起头,恰好看见这附近有个游戏厅,便随口提议道,“不如我们去游戏厅玩几把。”
任嘉年一听荆心语不会去图书馆找温平,自然满口答应下来,虽然他之前没有去过这类的街机游戏厅,不过荆心语想去,他绝对愿意作陪。
进去游戏厅后,立刻闻道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