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把脸埋在湿哒哒的掌心,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呼吸着鼻尖萦绕着的湿润的水汽,轻轻耸动酸痛的肩膀,清晰地感受到水珠滑下肌肤的奇妙触感,还有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眼睛从掌心抬起,我扫过眼前蒙了一层水雾的镜面。我的身影在镜中模糊,朦朦胧胧。我垂下双手,撑在冰冷潮湿的瓷砖防水台上,微微倾下.身,伸出手,用指腹晕开厚重的水雾,从一点一点明晰的镜面中看清了自己苍白消瘦的面容——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濡湿的睫毛纠缠成一绺一绺的细绳,耷拉在眼底,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眼睛下青黑的黑眼圈,和周围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日子我感觉自己似乎又忘记了什么。忘记了什么呢?因为不记得,所以不记得了。说来好笑,有时候我会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我的记忆也是虚假的。我忘记了很多东西,但我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空条老师也已经离开了杜王町,起初说要帮我找回记忆缺失的原因似乎也就是随口一说。当然,对于眼下的我来说是件好事也说不定。毕竟我做了一个如此大逆不道的梦,若是再碰到空条老师,我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菊理。”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模糊的镜面中映出来人高大的身影。我转过头,看着金发青年朝我走来,呼吸一顿,目光羞怯地投向了别处——他没有穿上衣。
“要和我一起洗澡吗?”粗糙的触感从胳膊上传来,他抚摸着我的手臂,低下头,湿热沉重的呼吸喷到了我的脸上。我脸一热,扭过头,羞恼地用手推开他的胸膛,结果碰到了一团绵软温热的东西,我忙又火烧火燎地收了回来,红着耳根咬牙道:“我洗完了,你自己洗吧。”说完,我便作势要走。可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还没来得及走出他的包围圈,就被他抓着手腕扯了回来。
砰。
他把手撑在我的背后的镜子上,将惊恐的我圈在那方狭小的天地,弯下腰,盯着我紧缩的瞳孔,故意用挺拔的鼻尖暧.昧地蹭我的脸颊,一边挠痒似的蹭着,一边低声诱哄:“我们已经结婚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害羞?稍微突破一下,不好吗?嗯?”上翘的尾音如滑腻腻的鱼尾般扫过我的脸,我顿时一阵心慌意乱,慌到话都险些说不出来:“我,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他还想突破什么啊!
“我真的要出去了。”我去推他胳膊,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急躁。
他垂下眼帘,突然看着我,不说话了。
“怎,怎么呢?”我慌张地捂住穴口,面对着那双股井无波的眼眸,心脏怦怦直跳。
“没什么。”很快,他松开了我。我无法忽略内心陡然放松的喜悦。他注视着我,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那今天就算了。”
什么叫今天就算了?
我迷迷糊糊地走出浴室,裹着浴袍躺到床上,抱着脑袋,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大约是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太大了吧。
约摸半小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侧一沉,熟悉的气息身影覆在了我的头顶。我扭过头,看到背对着我坐在床边的男人,雪白的背部赫然映入眼帘。我慌忙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捏着被角盖住自己的眼睛,脸庞腾地一下升起了高温。
他没有穿衣服。
我们这夫妻简直跟假的一样,即使都水乳交合过那么多回了,我也没办法平心静气地在床.事之外的场合面对他赤.裸的肉.T。这也不能怪我,吉良的身材非常具有冲击力,平常穿着上班的西装可能看不出来,其实他的肌肉异常结实,而且很美观,并不臃肿。
胡思乱想着,我将脸埋在被子底下,一动也不敢动。
咔嚓咔嚓的剪指甲的声音再度响起,几分钟后,我听到了他下床的声音,紧接着是灯光的开关被摁下的声音。整个房间瞬间都暗了下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我察觉到我身旁的被子被掀了起来,一具人鱼般湿滑细腻的身体紧贴着我的胳膊钻了进来。我登时屏住呼吸,眼睛不安地转动。
兴许是因为没有穿衣服,又在外面吹了半天的风,他的身体有些冰凉,又比较y,简直就像大理石的雕塑一般。
我动作很轻地往床里头挪了挪,尽量避开和他的触碰。突然间,一只强有力的手从下面伸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随即响起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菊理。”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仿佛贴着我的耳朵在窃窃私语。
“公司将我调到了美国的分公司,下周就得过去。”
什么?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下周?”
“对。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美国吗?”抓着我手腕的力气忽然变大了。
“怎么这么突然?”我心中纠结,“你要去多久?”
“我也不清楚。”他蹭着我的手,语气格外失落,“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菊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