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勉强你,你可以慢慢考虑考虑。”
以强迫的姿态使我不得不面对他和自己的内心的他,却在即将胜利的那一刻给了我一个可以选择的机会。但我真的还有选择吗?凝望着那双宝石一般美丽的眼眸,我的心跳加快到了前所未有的速度。
“我……”
“诶?你们还没有聊完吗?”
门口的大门突兀地打开了,去而复还的花京院先生一脸为难地站在门外,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前的空条老师,体贴地询问道:“需要我再离开一会儿吗?”
这种被人抓包的羞耻感令我抬不起头来。空条老师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只淡淡地给门口递了一个凉凉的眼神:“不必了。”说完,他松开攥着我手腕的手,留下一句:“好好考虑,我会等你的回答。”
回答……我怎么回答啊?
明明给了我一个宽裕的时间,我却仿佛被大火比上了悬崖的逃亡者,下面仅剩一条路,只有走或者死。考虑,考虑和他在一起或是不在一起吗?如果我不答应他……会怎么样呢?应该不会如何吧。可若是不答应,反倒像对不起他一样。яòùщёи.clùЬ(rouwen.club)
浑浑噩噩中,我们一块儿用完了早餐。他说今天他不出去找吉良吉影了,要带我去外面走走。说实话,刚被他告白,现在又要和告白者一起出行,饶是我脸皮厚也是受不住的,何况我脸皮很薄。拒绝的话,又会显得我很在意早上的事情……算了,反正他都不尴尬,为什么我要一个人在这里尴尬呢?
我们住在杜王町的郊区别墅,走出别墅大门,沿着林荫小道往外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一条窄窄的车行道,路人没什么行人,只偶尔有几辆车开过,很安静,也很空荡。
说是走走就真的是走走,我走在路里边,空条老师走在我的外面,过分高大的身影能将阳光都遮挡住。我全程垂着脑袋,慢吞吞地跟随着他的脚步,目光落在他迈开的双腿.间,心中暗想:也真是为难他了,配合我的步调很辛苦吧。是啊,很辛苦……无论是谁,和我待在一起都很辛苦吧。
“菊理,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不能直说呢?有什么是不可以跟妈妈说的呢?妈妈真的很辛苦,要猜你的心思,还要猜你爸爸的心思。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小孩子一样呢?和妈妈撒撒娇不行吗?”
记忆中的母亲经常在坚强与脆弱的两种状态间转化。她总是和我哭诉,说自己有多么多么辛苦,让我T谅她。所以我T谅她了,尽自己所能成为她新的“支撑点”。可她还是不满足,她希望我既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又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她讨厌我的面无表情,讨厌我的沉默寡言,希望从我身上获得安全感,又希望得到依赖感。但是,我能对她说什么呢?说——“啊,其实我很累,我不想这么累了妈妈。”“你可以再生一个小孩吗?”“我不想应酬,不想当一个交.际花。”“你能和爸爸离婚吗?”……假如我真的这么直白,她又会如何呢?她一定大惊失色吧,然后对我大加训斥:“你怎么能这么不T谅妈妈呢?”
我T谅她了啊,真的,可是,我还是错了。我知道,她只希望从我口中得到赞美、依赖和温情,而不能有任何抱怨、质疑和建议。我只能坚强,不能怯懦,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稍微有一点不满足她的要求,她就会歇斯底里,仿佛我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
和我在一起的人很辛苦吧,可是,我也很辛苦,因为我再也不想,配合另外一个人的步调了。
我停下了脚步。
他也停了下来,将不解的目光投向我。
“我……”我攥紧拳头,抬头迎上他的视线,下定了决心,“关于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已经有答案了。”我屏住呼吸,心脏怦怦直跳:“我觉得我们还是……”
“我说过了。”他打断了我,眼神不容拒绝,“你可以慢慢考虑。”
“慢慢?慢慢是多久呢?”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如果一辈子,你也会等我慢慢考虑吗?”
“会。”他的表情是认真的。
“你会?”我喘了口气,低下头,笑了起来,“你如果了解我,就会知道,你这不是什么深情告白,你是在威胁我。”
“所以,你被我威胁到了吗?”
我咬紧嘴唇:“你明明知道……”
“所以我才要威胁你。”他说,“不然,难道要我孤独终老吗?”
“不会孤独终老的。”我抬起头,抱着劝诫的心,说道,“只要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你很快就会发现,世界上好的女孩有很多,你马上会再找到那个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他盯着我,说:“不会。”
“你都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不会?”
“那你呢?你都没有试过,为什么一定认为我会喜欢上其他人?”他反问我。
我愣住了,别过脸:“未来这种事情,很难说。”毕竟我的父母曾经也是相爱的,相爱到眼里都看不到我的存在。
“所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