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注意到那个蓝衣服的工人时,他已经离我们很近了。兴许是发现了我,他快跑了两步,抡起怀里手掌宽的板子就径直朝我冲了过来。眼看着那木板要砸过来了,我顿时感到腰部一紧,原本在修车的岸边露伴眨眼便将我压倒在地。木板从上空飞了过去,砰的一声砸在车上。
“你在干什么!”
他对我劈头盖脸便一顿骂:“你都不会动的吗?”说完,拽着我的胳膊将大脑一片空白的我扯了起身,溜到车门外面,打开门,把我塞了进去,之后他关上门,倚在车门上,盯着往我们这边越走越近的蓝衣服,眯起眼睛,怒意满满地吼道:“喂!你这家伙乱扔什么东西?”
那工人笑了笑,歪着头,突然蹲下.身抱头大哭:“啊啊啊啊!”
“什么鬼?”眉心一跳,露伴见状赶紧钻进了驾驶座里,一脸晦气地嚷着,“真见鬼了!”他一边骂着,一边重新发动引擎。这时候,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也停止了哭泣,只见他一脸茫然地站了起来,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就这么走了。
我坐在驾驶座后面,透过窗户全程观察着男人的行动,完全看不懂。是疯子吗?
所幸车修好了,车子成功从陡坡上开了下去。就在我暗自松了口气时,前面的青年开口了:“喂,那家伙感觉奇奇怪怪的,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我心有余悸地回道。怎么可能认识啊?
“算了,不知道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露伴气得锤了一下方向盘,即刻调转车头,原地返回。
车开了不到半分钟,猛然间,那个蓝色的身影又出现在了我们前方。只见他从摩托车上下来,抱着一桶不知名的液体倒在了马路上,随后扔掉桶子,背对着我们的车,挡在了路中间,气得露伴大喊:“快让开!”яòùщёи.clùв(rouwen.club)
他躺了下来。
露伴气急:“果然是精神病吧!”
又不能直接碾过去,他赶忙转动方向盘,驶到了路边。
砰!
刹那间,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躺在路中间那个人竟然当场爆炸了,将路炸出了一个大坑,顷刻间,整段马路都燃了起来,我这才发现他刚才倒的是汽油。
“我×××!”
露伴骂了句什么,急忙把车退出了火海,一个急转车驶向了相反的方向。然而,就在下一秒,车停了下来。
我满头大汗地捂住怦怦直跳的穴口,靠在椅背上,惴惴不安地问道:“怎么停了?”没油了吗?
驾驶座上的人低下头,握着方向盘,闷闷地来了一句:“车轮掉了。”
“哈?”我往外一瞧,果然看见一个轮胎滚到了路边。
估计是急着上车没有装好。
“那……现在下车?”我试探着问道。他的情绪看起来相当不妙。
捏着方向盘的手的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他扭过头,朝我看了过来,面色难看,嘴角微微抽动:“我说,你不会没有发现吧?”
心头一跳,我垂下了头,攥紧衣角:“吉良吉影吗?”
那个家伙,又杀了一个人。
“啧。”他收回视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恶,先下车吧!”
待在车上也没什么用了。
我心事重重地下了车。
是吉良吉影。他本可以不用做那么复杂的事情,直接过来堵住我们,毕竟没有空条老师他们,岸边露伴的替身又不是攻击X高的,极大可能打不过他,何况还带着我这么一个累赘。他之所以还要高那么一出,是在向我们示威。为此,他杀掉了一个人。直到这一刻,我才真真正正深刻地意识到了吉良吉影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那些属于我们之间所谓的“美好”记忆又是何等的可怖。
车轮掉了,吉良吉影又在暗处虎视眈眈,想要重新把轮子换上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我们回到工地那边,绕着工地走了一圈,总算找到了一辆废旧的摩托。
“你先上去。”露伴把车子从破烂的断壁后面推了出来,拍着座位,示意我先坐上去。
眼下也顾不到许多了,我依言坐了上去,他也紧随其后跨了上来,车身重重一晃,修长的双臂穿过我的身体两侧,抓住了我前方的把手。
嗡——
载着两个成年人的破旧摩托车摇摇晃晃地驶出了工地。
车开得很快,风迎面刮着,吹动我的长发哗啦哗啦地向后飞,不用看也知道后面的人被我的头发甩得有多狼狈,可惜我没有带橡皮筋。我抬手撩了撩头发,尴尬地询问道:“要不然还是我坐到后面吧?”
“别动。”男人的身体忽然贴了上来,他的头靠在了我的肩上,温热的肌肤贴着我的脖子,我猛地一惊,只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压住就行了!”
男人的身体离我很近,总觉得碰到了什么尴尬的地方,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也就忍了下来。
嗡嗡——
一下子,车开出去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