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说过,人是有趋吉避凶的习性的,当一件事情超过自身认知或与感知差异过大的时候,为了逃避这种痛苦,人就会产生抵触心理,下意识的去拒绝去相信与感知相驳的事实。
此刻的雪莱面无表情,他就像是一只给自己竖起尖利铠甲的刺猬,连声线都像是淬了冰似的冷,他连去思考这件事的真实性都没有,就直接否认了这个可能性。
海安差点急破音:“雪莱,我不是和你开玩笑,这是真的,就在这世纪广场上面,人来人往的,有好多过路人都看见了,我不可能拿这种事情与你开玩笑的!”
“并且记者也过来了,你可千万不要出现,最近的舆论对这一类的案件可不算太友好。”
海安絮絮叨叨的交代了好多,可是雪莱只感觉到了“嗡嗡嗡”的一阵耳鸣,他的的思绪就像是被毒蜂蛰了,产生了麻痹似的幻觉,脑海里面是一片空茫茫的白。
雪莱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连电话是什么时候挂的都不知道了,克洛迪雅已经从其他渠道得知了消息,看到雪莱这样他也很难受,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他安慰道:“事情还不到最糟糕的时候,这个世上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先回家商量一下对策好吗?”
雪莱点点头,不说话,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种失魂落魄的游离状态,克洛迪雅不敢多耽搁,扶着他连报告也来不及取就赶紧离开了,等回到小区的时候,雪莱才总算是消化完了这个消息,他的眼眶红红的,却不敢落泪,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明白,此时的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我想见一下我雌父可以吗?”雪莱向克洛迪雅问道。
克洛迪雅对他的这个要求并不意外,甚至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赶紧给雪莱吃个定心丸:“我会尽快安排的,你放心。”
雪莱又低头不说话了,整个人丧极了,他打开光脑想要尝试拨打雌父的电话,结果毫无疑问全部都是冷冰冰的机械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雪莱生气的想要关掉光脑,结果网页却给他推送了各种关联消息:
《惊!虫族法制社会下的罪恶,论明光星黑医的猖狂程度。》
《被隐匿的雄虫,雌虫其心可诛》
《轻判每一个敢对雄虫伸手的罪犯,就等于是在断送虫族的未来。》
……
自然星“李代桃僵”事件之后,虫族对这一类的案件深痛欲绝,且不提每个雄虫都是属于虫族的稀世珍宝,单是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虫族提倡“买拐同罪”,隐匿起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小雄子,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罪无可恕的。
世纪广场是人流量很大的地方,伊诺被逮捕的时候有无数过路行人都见到了那个场景,各路记者与新闻媒体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利益与热点流量驱使着他们蜂拥而上,为了话题度和最新的一手资料,他们无孔不入的深扒挖掘,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已经被厘得清清楚楚
帖子下面无数的网友毫不吝啬的用上最恶毒的语言来谩骂攻击伊诺,然后同情可怜起小雄子的遭遇,瞬间人人都化身道德卫士,各个都想着替天行道。
克洛迪雅用手掌盖住光脑屏幕不让雪莱继续往下看:“不想看就别看了,他们能知道什么?其他人的话都可以是无关紧要的,你现在的重点是把自己照顾好,不然事情还没解决,你自己就先垮了那就不值当了。”
雪莱强忍着情绪,哪怕悲伤已经将他尽数淹没,但是他不敢哭也不敢闹,他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可克洛迪雅为了他的事情已经奔波了一天了,起码他不能再拖后腿。
克洛迪雅温柔的抱住他安慰道:“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我会帮你的,你不要担心。”
这时候门铃响了,克洛迪雅知道他要等的人来了,于是起身去开门。门外是一个长相很正派的雌虫,戴着眼镜,打扮得十分的精英,看到开门的克洛迪雅,欣喜的上前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克洛迪雅就把他介绍给了雪莱:“这个是我以前的学长,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好友,叫刑律,是个很出色的律师。”
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解决。雪莱是这句话的信奉者,他就像是流落荒岛的人看到了路过的游轮,期待着能从他的口中得到好消息。
在客厅入座后,刑律开始给克洛迪雅报备进度:“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大多已经办妥当了。”
“警署那里有打过招呼,安排了单间,探视申请也已经审批下来了,明天就可以去。至于你说的撤热搜,这个就有点麻烦了,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而是前面刚爆出了自然星李代桃僵事件,后面就出了非法收养雄虫的案子,在这舆论的风口浪尖上,你撤了也没用,只会激情更多的民愤,所以我去申请了雄虫的资料保护,尽量把雪莱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克洛迪雅沉思了一下问道:“我记得你的导师,是个打雄虫类案子的能手,你能否帮我牵个线吗?我想请他出山。”
刑律苦笑着:“克洛迪雅,你是